到底會是什麼人,能讓官至一品、權傾朝野的蕭老太爺小心翼翼藏匿了十多年,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怕招來一絲一毫的注目?
到底會是什麼樣的身份,隻要張口就能讓老太爺點頭娶一個出身卑微的女娘,能在蕭府内大興土木,能讓蕭家老太爺用那種慈愛、敬畏且愧疚的眼神看他?
不僅鳳凰木,就連死去多年的仁帝、民間關于先太子的流言重現,這些應當都是他的手筆吧。
蕭霁,就是傳言中那個死在藩王之亂中的先太子,被蕭家老太爺藏匿在這盛京城内十多年,一點點的長大成人。
所以他親族死絕,隻剩下奪他皇位的叔父和觊觎他皇位的堂兄弟們。所以他身邊能人異士衆多,還有祖上傳下的萬貫産業,所以他滿身戾氣,投身黑暗,因為他本就在黑暗之中。
秋長歌腦海中的脈絡一點點地清晰,點亮,終于明白了這個世界隐藏的副本,原來他這一世的戾氣源于此呀。這戾氣确實足以沖天,毀滅一切。
若非她一直是旁觀者的心态,若非她腦海中時時刻刻都在解讀着蕭霁,她恐怕看不透他的這層身份。
也是因為,他沒有想過瞞她吧。
蕭霁呼吸急促,看着她微微震驚的神情,知曉她猜出了一切,他呼吸炙熱,心髒似是被人捏住了一般,緊張、刺激、興奮乃至生出一絲隐秘的快感。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将她嵌入自己的懷中,啞聲道:“你真是上天給我的驚喜。兩個月太漫長了,我想明日就娶你。”
他要她的身,她的心,她的思想,她的呼吸,她的一切,他第一次這樣渴望一個人,想要掠奪她的一切,讓她成為他的,獨屬于他的。
他一定是孤獨了太久,所以這樣亢奮,這麼激動。
這麼多年了,她是第一個看穿他的人。所以她得裡裡外外都要成為他的。
秋長歌腰被他勒的生疼,見他目光炙熱瘋狂,用目光一點點地侵入她,身子忍不住輕顫,真是瘋了。大白天的,他到底發什麼瘋。
她眉尖皺起,推着他,說道:“你松開。”
蕭霁目光幽暗地看她,啞聲道:“那你親我一下。”
秋長歌偏過頭去。
蕭霁抿唇道:“那我親你一下。”
他話音未落就低下頭,炙熱的薄唇埋進她的鎖骨間,将一個深吻落到了她的衣裳裡面。
秋長歌被他吻的身子輕顫,眼眸微阖。
“大哥,你們吹夠冷風了沒?”蕭璧的聲音隔着雕花木門傳來,“人家來喝茶看胡姬跳舞,你們倒好,要是吹冷風幹嘛不待在家裡,出來花這冤枉錢做什麼?”
蕭霁吻到了人,見她并沒有特别抗拒,心情極好,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轉身打開雕花木門,進屋去了。
秋長歌站在長廊上,扶着欄杆,這才覺得呼吸順暢起來。她看了看自己的領口,見他是吻到了鎖骨深處,隔着衣服看不出來,臉頰微燙。
怕裡面的人疑心,她吹了一會兒冷風,也跟着進屋。
屋内胡姬的胡旋舞已經跳完,唯剩下清雅的絲竹聲。
見她進來,衆人隻覺得眼前一亮,精神都振奮了一些。
蕭璧笑道:“七娘,你剛才可錯過了風靡盛京的胡旋舞,這些胡姬舞娘的舞唯有千香樓才能看到。”
秋長歌見他整日沉迷吃喝玩樂,要不就是各種新奇的物件,淡淡笑道:“胡旋舞确是盛京一絕,不過三郎君的造物局即将成為盛京最五絕,如今太常寺少卿和太府寺卿都在這裡,三郎君何不像兩位大人推薦一二。”
趙瑜和郭恒有些受寵若驚。
蕭璧拍着大腿叫道:“是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現成的人脈,不用白不用,不宣傳白不宣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