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歌吃痛,猛然睜開眼睛,惱怒地瞪他,就見對方睜着一雙黝黑的鳳眼,盯着她,神色未明道:“你今日和蕭茗一起看花燈?”
這是秋後算賬?
秋長歌深呼吸,忍無可忍道:“你要是不睡覺就下去。”
什麼毛病,非要等她快要睡着的時候來秋後算賬,他不是都看到了嗎?再說了他身邊的暗衛死士那麼多,她不信就沒有一兩個暗中跟着她的。
蕭霁見她動怒,知道她有起床氣,惡劣地勾唇,然後定定地看着她的小臉,俯身吻住她,啞聲道:“你不過是仗着我喜歡你。”
他眸光轉暗,今日他很不高興,所以她得哄哄他,若是她不樂意哄他,他就自己哄自己。
男人說完又肆意地吻上去,直到吻的她香汗淋漓,床帳内溫度飙升,這才放過她。
秋長歌也不知道何時睡去的,不過後半夜蕭霁安分守己,除了抱着她沒有再做什麼,顯然元宵燈會她和蕭茗之事就此翻篇了。
她也懶得問監察司和都城衛的事情,府内一連數日都風平浪靜,好似元宵燈會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
很快就是二月,蕭璧的造物局風靡全城,各種奇巧之物被一搶而空,就連預訂都排到了半年之後。
蕭家三郎因此風頭大盛,在府中走路都帶風。
而這些日子以來,蕭霁幾乎是夜夜前來,與她交頸而眠,秋長歌隻覺得體力和精力都旺盛的可怕。如此一來,她也隐隐察覺到一絲異常。
她先天不足,天生體弱,但是若是和蕭霁在一起,便能天然補充體力和精力,這感覺像是在吸他的元氣,她也私底下問過碧霄,問蕭霁這段時間可有不适。
碧霄眼神古怪,隻說公子身體并無大礙,隻是情緒穩定了很多,不似以前暴戾。
秋長歌這才放下心來。既是對他無害,對她有益,那她日後就多多靠近蕭霁,如此身體康健如普通人無異,不用動不動就暈倒了。
别說秋長歌察覺異常,就連雪鸮三人也覺得,自打公子日日夜探香閨,情緒穩定的可怕,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嗜血症複發了,也不似以前嗜血暴戾,如今這三人對秋長歌心悅誠服,隻覺得這秋家娘子好比神丹妙藥,隻盼着她趕緊嫁進來,如此好日日安撫公子體内的暴戾之氣,讓公子夜裡也睡的安穩一些。
眨眼間就是二月下旬,三老爺調任回京,全府歡天喜地,已經連着幾日忙碌,等着給三老爺接風洗塵。
秋長歌這邊也異常忙碌,秋落霜這一月來日日都忙着她的親事,事無巨細地過問,按照婚嫁舊俗,時不時地給蕭霁那邊提要求。
蕭霁也上心,對秋落霜的要求照單全收,超高标準完成。累的雪鸮整日來回跑。
秋長歌見了隻想發笑,堂堂監察司的司主和副使,竟然因為婚嫁之事被一個内宅姨娘使喚的團團轉。
她對婚事沒什麼要求,隻想一切從簡,誰能想到被姑母橫插一手,如此一來二回,倒是也像模像樣。
“今日三老爺調任回京,全府上下忙的跟陀螺似的,娘子,咱們要去湊這個熱鬧嗎?”梅香手腳麻利地擺着午膳,廚娘是找到了,但是院子太小,施展不開,于是這些天大公子日日都派人送吃食來,每天吃食都換着花樣來,樣樣好吃,藥膳都做的微甜,素食做的色香味俱全,葷食是一點都不葷腥,娘子飯量都大了,嘿嘿,也便宜了她,每日吃食管夠,娘子吃不下的全都被她吃了。
她感覺自己都胖了。
秋長歌懶懶地說道:“不去了。三老爺此次是特調回京,炙手可熱的,咱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梅香給她布好碗筷,笑道:“那成,娘子的婚期在即,姨娘每日都催進度,今日婚服應該要送過來了,娘子還是在家安心待嫁吧。”
“我聽雪鸮說,合院新房早就建好了,就差牌匾題字了,想讓娘子去看看,要是有不合心意的現在改還來得及,還說大公子讓娘子想個名字。”
秋長歌聞言暗暗搖頭,竟然要她自己去看嗎。
“好,等午膳後我們去看看。”
午膳之後,秋長歌帶着小丫鬟去之前的青花院,遠遠就見兩院被打通,合二為一,隻短短兩個多月的功夫,便建起了一座飛檐料峭的畫樓重宇,旁邊是青瓦白牆的合院。
樓宇建的不高,隻有兩層,和蕭府之前的園林山石融為一體,臨着竹林,到春夏之際,推開門窗便能看到翠綠的竹子,夏日裡還能在竹林深處納涼,看滿林子的綠意。
梅香興奮道:“娘子,這也太寬敞了吧。南北通透,冬日燒地龍,夏日倚竹林,冬暖夏涼,日後娘子肯定會住的特别舒服。咱們快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