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金銀首飾,平日裡連香囊都不戴,雖然那些俗物确實配不上她,不過偶爾戴戴也是十分的好看。
蕭霁覺得自己怕不是魔怔了,以前從來不會注意到這些無稽的瑣事,如今看到漂亮的衣裳,精緻的發钗,他都要看上兩眼,想着她會不會喜歡。
誰能想到她竟然喜歡兔子發髻。真是可愛。
兩人出了雅間到秋意居的大廳雅堂。雅堂内依舊有屏風隔開,私密性極強。
待兩人坐定,便有溫香軟玉的小娘子捧着各色糕點和茶飲子過來,擺了一桌子。
秋長歌是第一次見識盛京的銷金窟,看了看左右的雅座,發現都是屏風相隔,每間雅座都有客人。她們坐的是第一排,算是最絕佳的位置,正對着高台,等會十二花宴的花魁娘子便是在此獻藝。
她正要看左右坐着的都是何人,身側的蕭霁俊臉一沉,伸手将她往懷裡一帶,湊到她耳邊,咬牙切齒道:“你想看哪裡?要不我吩咐人将這些屏風都撤掉?”
他說罷還咬了咬她的耳垂,秋長歌一震,之前服侍她沐浴的那兩個小娘子也羞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
這郎君和娘子也太恩愛了點,大庭廣衆之下都忍不住要貼貼,看的人心神蕩漾。不過她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貌的小娘子,比那聲名遠揚的各州府花魁美上不知道多少倍。别說郎君,就連她們,都想和這小娘子親近。
秋長歌一把推開蕭霁:“你别弄壞我的發髻,好不容易盤的。”
蕭霁面無表情,隻是手指勾住她的,勾在手中沒放:“以後你想盤多少,就有多少。”
他盤的,他還不知道嗎?
就是這來服侍的兩個小娘子真是礙眼,時不時地看她,惹得他不快,難不成這年頭不僅要防着男子,還要防着女子?
說話間,高台四周已經響起了絲竹聲,十二花宴正式開始,第一位獻藝的花魁娘子已經從高空蹁跹落下,宛如一隻輕盈靈巧的乳燕。
第一位花魁娘子獻的是舞技,跳是飛燕舞,一舞跳罷,叫好聲連連,不少雅座都打賞了銀子,更甚至還有打賞金子的。
秋長歌出門就帶了十兩銀子,全都打賞給那兩個服侍的小娘子,此刻頓時看向蕭霁,問道:“跳的這般好,公子不打賞一二嗎?”
蕭霁嗤笑,他都沒看跳的是什麼,看她都看不夠,哪裡有功夫理會旁人,不過既然娘子發話。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龍五。
龍五出去,很快就取了一個錦袋回來。
秋長歌打開一看,全是一顆顆珠圓玉潤的明珠,那珠光照的人都柔和了三分,身側的小娘子們發出低低的抽氣聲。
秋長歌看他,覺得她之前找蕭霁要百兩銀子做家用,簡直是敗筆!她不花他的錢,難不成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嗎?
她冷笑了一聲,直接給剛才跳舞的花魁娘子打賞了一顆明珠。
“雅字一号座娘子打賞一顆明珠。”
四周傳來一陣騷動,衆人紛紛往這邊張望,誰家娘子竟然這般闊氣,随手打賞就是一顆明珠?之前打賞金子的那邊傳來不屑聲。
跳飛燕舞的花魁娘子朝着秋長歌這邊盈盈一拜,然後取出今晚拍賣的珍品,是一套琉璃夜光杯。
秋長歌對這些拍賣不感興趣,于是沒有拍,至于蕭霁,更是不感興趣,全程隻顧着喂她吃東西,覺得哪樣好吃就喂她吃一口,然後又嘗了嘗各種茶飲子,挑一款他最喜歡的口味,喂她喝。
秋長歌:“……”
服侍的那兩個小娘子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無事可做,覺得這郎君俊美是俊美,闊氣是闊氣,就是有些霸道,每次都拿他喜歡的口味喂那小娘子。
若是她們,定然會問小娘子喜歡什麼口味,然後再投喂。
那一套琉璃夜光杯被之前賞金子的郎君拍下。
四周傳來一陣祝賀聲。
那郎君十分得意,還說了兩句酸話:“打賞倒是其次,主要是看拍不拍的起這裡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