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歌見那頭冠輕巧簡單一些,不是一般的鳳凰頭冠,而是蝴蝶頭冠,和蕭霁之前送她的蝴蝶發钗可以配一套,頓時說道:“那就戴這頂吧。”
婚服是金縷衣訂做的,不似一般的婚服厚重,反而很輕盈,她十分喜歡。
“大公子說花轎坐着搖晃不舒服,所以改為馬車。”
“馬車?”秋落霜和梅香異口同聲地叫道。
嬷嬷尴尬地笑道:“今早大公子才來通知的,老奴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馬車,不過想來應該是不錯的。”
秋落霜:“這多少有些不妥當吧。”
秋長歌笑道:“寶馬香車,是再好不過的了。”
民間小娘子坐花轎,宮内的貴人都是坐辇車的,蕭霁這個改動簡直改到她心坎裡去了,她确實很不喜歡坐轎子,又小又悶,不過她應該也沒坐過轎子。
“娘子,來了來了,迎親的隊伍快要到門口了……”
衆人頓時一陣人仰馬翻,哪裡還顧得上來的是花轎還是馬車,等一切收拾妥當,那邊迎親的隊伍早就到了。
秋落霜和嬷嬷們送着秋長歌出門時,就見大公子一身婚服,襯的人如冠玉,高大俊美,迎親隊伍雖然低調了一些,但是迎親的馬車是一點都不低調,乃是一輛精緻的花車,尤其拉車的是四匹雪白神氣的駿馬。
秋姨娘哪裡見過這樣的迎親的馬車,又驚又喜,低聲在秋長歌耳邊說道:“七娘,确實香車寶馬,是桃花車。”
滿車的桃花香氣,車頂都是灼灼的桃花,還有那四匹駿馬真的太漂亮了。
秋長歌以扇遮面,不過依舊看到了馬車,紅唇微微上揚,說好的低調呢,這是高調的恨不能滿盛京都知曉呀。幸虧他之前隻是蕭府人人欺負的長房庶子,不然又不知道要傳出什麼流言來。
這門親事估計也不會這般順利。
“新娘子出來了……”
圍觀的左右鄰居和行人們歡呼道,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郎君娶妻,竟然這般别出心裁,一大清早就在府門前發各種喜餅和賞錢。
新郎高大俊美,要娶的小娘子雖然以扇遮面,隻露出側臉,卻依舊美的令人心曠神怡。
蕭霁鳳眼灼灼地看她,在人聲鼎沸中,上前穩穩地扶住她的手腕,接住了他的小娘子。
“這家誰家嫁女啊?之前怎麼從未見過。這處宅子不是一直空置的嗎?”
“好像前幾日賣出去了,聽說是外地的小娘子,專門置辦宅子出嫁用的,這般手筆,難怪能嫁這般高大俊美的郎好像是蕭家郎君娶妻,迎親的人中有蕭家二郎,你們沒看到不遠處的都城衛嗎?聽說是長房庶子娶妻,本以為是不受寵的庶子,沒有想到二郎君竟然陪同迎親,真是潑天的臉面啊。”
“是蕭家娶親,蕭府那邊今日擺宴席,去道喜的話還能領一個喜餅呢。”
“這邊領賞錢,也有喜餅。”
“那也得去蕭公府邸道喜了,沾沾大相公門第的喜氣,沒準春闱就中了呢?”
“蕭府娶親,那不得擺三日的宴席,怎的沒聽說?”
“聽說并未廣發請帖,辦的十分低調,很多官員都未收到請帖,也未送禮,大相公果然清廉啊。”
“我過來時,看到不少人聞訊去道喜了。”
人群中,衆人議論紛紛,又是一陣怒贊,又見新娘上了馬車,迎親的隊伍由滿身盔甲的都城衛開道,簡直是低調又威風。
馬車内布置的更是華麗精緻,秋落霜陪着秋長歌坐在馬車内,摸着屁股下柔軟的墊子,看着軟如絲綢的簾帳,再看一應的香爐小茶幾,就連桌子都用柔軟的紅綢緞鋪了一層,頓時歡喜的又要落淚。
晨間,秋落霜已經哭了一回。
秋落霜哽咽道:“七娘,昨日是我說錯了,我說大公子對你不用心,不如二郎君周全體貼,原是我錯了。大公子對你是事事上心,還求了二郎君帶着都城衛來迎親,這樣威風的親事,滿盛京也找不到第二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