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七娘,你們可來了,再不來,都趕不上了。大家都在下注,你們要不要也下一注?”
“怎麼下注?”秋長歌進了雅間,取下惟帽,問道。
蕭璧興沖沖的,正要跟她說怎麼下注,就見蕭霁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頓時悻悻地撓了撓頭,讪讪笑道:“十賭九輸,還是不賭了吧。”
秋長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蕭霁,沒戳破他的小動作,徑自去外面的長廊上看滿湖的龍舟。
湖面上确實泊了十幾二十艘龍舟,參賽的應該都是京中的商号或者是富貴人家,勳貴人家是不屑賽龍舟的,都是下注賭彩頭,普通人也能下注,若是賭對了,那就能赢不少錢财了。
所以一個端午小小的賽龍舟就能讓滿城都動了起來,萬人空巷。
組織者很有商業頭腦呀。
“你們都下的哪家龍舟會赢?”
“賽龍舟賽的自然是财力,誰有錢,誰就能有最強的賽手。千香樓、金縷衣、如意樓和秋意居,以前的龍頭都是在這四家裡出的,今年我賭造物局。”
“我也下注了造物局,這幕後的東家簡直是高人,太絕了。我超級愛他家的活水淨房,權貴人家都訂瘋了,據說預訂已經到了一年後了,什麼時候能輪到我們呀。”
“再等等,總是會輪到的,前幾日我去造物局,聽管事的說,東家已經在招人沒日沒夜地趕工了。”
“那就好,那就好,今年造物局有投标一艘龍舟嗎?”
“自然投了,東家之一可是蕭家三郎君,怎麼可能會錯過這種盛事?”
隔壁雅間内客人們激動地高談闊論,聲音都飄到了這邊來。
秋長歌回頭看了一眼蕭璧,哦,原來他們也有投啊,她這個幕後東家之一都不知道。
蕭懷玉撓着腦袋,被她看的受不了,叫道:“兄長,你管管嫂嫂,就這樣盯着年輕的小郎君看,誰家郎君受得了?”
蕭霁心裡吃醋,鳳眼都要冒火了,但是沒吱聲,怕多說一個字,今晚就要睡地上,于是默默倒了一盞茶,遞給她:“說話容易口幹,這茶潤嗓子。”
“要不我給你倒一杯果飲子,這個季節清熱解暑,若是你覺得好喝,走的時候再帶上一些,正好晚間吃團圓飯的時候,人人都能嘗一嘗。”
蕭霁聲音低沉地哄她。
蕭璧眼珠子掉了一地,不敢相信這是他那在外威風八面、冷酷無情的兄長。
秋長歌見果引子看着很好喝的樣子,點頭道:“那就喝果引子吧。”
蕭霁将幾種果引子都嘗了一遍,然後挑了一種口味,給秋長歌倒了一盞:“這種好喝。”
秋長歌去接,就見他鳳眼灼灼地看她,視若無人地喂她喝。
秋長歌:“……”
她烏黑的水眸橫了他一眼,蕭霁紋絲不動,若非有這拖油瓶弟弟在,他就不僅僅是喂她喝果引子了。
蕭懷玉剛撿起來的眼珠子又掉了一地,弱弱地抗議:“兄長,我還未成年,你于心何忍?”
秋長歌“噗嗤”笑出聲來,問道:“你們為何要投一艘龍舟?”
還帶她來看,這裡面必有蹊跷。
蕭懷玉瞬間來了精神,說道:“自然是為了彩頭,為了赢,為了面子呀。”
秋長歌似笑非笑地看向蕭霁。
蕭霁被她看的嗓子微幹,有些後悔帶她來看賽龍舟,有這時間不如回去和她卿卿我我,何必來受這罪,還帶一個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