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裝下去,要麼就成為公敵嗎……”小歎沉吟道。
“就好比在二戰時,一名猶太人誤入了納粹的派對,唯一能讓他活着離開的辦法,就是讓周圍的人以為他也是德國人。”封不覺聳肩道。
“還是說說投毒的事情吧……”迹部說道。
“成功的話,我們就可以達到目的,且不被懷疑,或者說……就算六劍有一丁點兒懷疑我們,但也不能十分确定的那種感覺。”封不覺回道。
小歎邊想邊道:“嗯……投毒這個手段,隻要有毒藥,誰都能幹。如果中毒的隻有少數幾人乃至一人,那被懷疑的對象很快會被鎖定為……與中毒者有利益沖突或怨仇的人。但是,如果是看似沒有任何針對性的大規模投毒,就很難鎖定疑兇。隻要我們作案的時候不露馬腳,而且事發後我們也一并中毒,那麼……”
“好吧,三個問題。”悲靈聽得忍不住了,打斷道:“一,去哪裡找一種不至于把人毒死的毒藥,還要有幾十人份的量?二,怎麼才能平均地給客棧裡的人下毒?三,又如何在成功實行一和二的同時,保證不被發現,且事後無迹可尋?”
封不覺道:“問得好。”他歪過頭,兩手一攤:“完全沒有頭緒。”
“那你還說得這麼起勁?”
“所以我才說是‘最理想的方式’嘛,至于具體如何實現……”封不覺道:“我們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去想辦法。”
第200章
蒼靈論劍(十五)
關于投毒計劃的讨論暫且告一段落,封不覺他們随即便商定了接下來這一天的行動方針。
迹部少爺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情報收集,他準備先去找店裡的夥計打聽一下慕容穎住在哪間房,然後就登門拜訪,看看這位NPC是否肯讓他請教一二。
這貌似是個美差,而且也不用冒什麼危險,但實際操作起來,困難還是有的。近在眼前的問題就是,如何從客棧夥計嘴裡套出話來。
玩家們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在這個世界裡充當貨币的物品,不給點“小費”就想跟人打聽事兒,恐怕有一定的難度。
這個銀子的問題,封不覺倒是不太重視。其實這事兒還是挺麻煩的。要不是花影六劍将這間天字丙号房贈給他們用,就算客棧裡真有空房,封不覺也付不出住店的銀子。當然了,封不覺最初的設想中,本就沒考慮過如何結賬的問題,反正兩天後他們就人間蒸發了,這店錢……掌櫃的愛找誰要找誰要去,玩家又不用在乎什麼江湖名聲。
還有就是……就算迹部打探到了慕容穎住在哪間房,交涉時的措辭和态度,也是需要好好考慮的。
所謂“職業牛郎”之言,自然都是玩笑話罷了。迹部也明白,如今封不覺這位寮主,已經在江湖群豪們眼中建立了“誰敢搭讪我老婆,我就把他一掌拍死”的形象,所以找美女進行單獨談話這種事兒,覺哥是沒法兒執行了。真要是去了,要麼說明他是個僞君子,要麼說明他已有了回去後被老婆給砍死的覺悟。
說白了……不但對通關進度毫無幫助,還會在與NPC的交涉中起到負面影響。
至于小歎,雖然迹部不是很了解他,但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這小子就算不能說是天真善良,但至少為人沒什麼城府的樣子,這種人,極其不适合去搞情報工作……
因此,由迹部去交涉,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好歹也是開工作室的,辦事能力、遊戲水平等等,即使比不上笑問蒼天那種業界高手,但也不至于低于一般玩家的平均水平。
從遊戲角度,數據層面上來說,這不過就是在考驗玩家與NPC交流的水準罷了。隻要按照劇本的世界觀,禮貌、且合情合理地展開接觸,沒理由一點兒信息也套不出來。就算是七十年前的電視遊戲,城裡的NPC至少還會對玩家重複同樣的一句話呢,今時今日這光腦時代的遊戲,豈有什麼都問不到的道理。
而地獄前線那四位,今天的計劃是分為兩組行動。
封不覺和似雨直接由鎮北上山,去一探劇情簡介中的“村北山林的破廟”;小歎和悲靈則在鎮内對那些無人的民宅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找找看物品和技能。
這個分組方式,是封不覺提出的。當然,他的依據并不是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而是考慮到劇本的實際情況,做出了最安全和有效率的分配。
封不覺在聽劇情簡介時就留意到……簡介中沒有明說這個世界有沒有鬼,隻是用了“傳聞”這樣詞,而且最後還跟了一句讓人糾結的“這場決鬥的結果如何?鬼鎮的真相究竟是什麼?這一切的背後是否潛藏着不為人知的陰謀?”
這種簡介,仿佛是提供了某些信息,實際上卻更有可能是在引導,甚至誤導玩家的思考方向。
從頭讀到尾,玩家們既不能确定這個鎮子真的鬧鬼,也不能确定這一切都是人在搗鬼。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封不覺姑且就把“傳聞”後面的内容全當真的聽。就算那山上的破廟真有兇靈盤踞好了,如今他和似雨的組合也可以應付。他有死亡撲克,而似雨的“靈劍士”稱号和其技能也是克制靈體的。二人的綜合實力強悍,有勇有謀。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們倆去廟裡探探FLAG,總不至于一去不回吧?
而另一邊,在鎮上進行搜索的工作,單獨行動顯然非常不妥。一旦遇上突發情況,比如昨晚那種事件,隻有一個人就會非常危險。
蒼靈鎮上廢棄的空屋衆多,除了客棧周圍那些已經被占了的屋子外,很難說會在其他屋子裡撞見什麼。萬一在某個偏僻的犄角旮旯,有人藏屍、藏毒、藏兵刃……等等,被玩家撞破,沒準就是一場惡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