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塔離開後,門又被鄧普迪關上了,屋内剩下了三人。
斯科菲爾德還是坐在原位上,而封不覺卻是開始繞着科爾斯頓老爺緩緩踱步。
“很抱歉,在這種時候,還要反複來打擾您。”封不覺開口道。
“沒關系,你們也是職責所在。”科爾斯頓不卑不亢地回道。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封不覺接着說道,“兇手就是這棟别墅中的某人,就在我們中間。”
科爾斯頓的表情沒起什麼波瀾,隻是平靜地回道:“您懷疑是誰?”
“我的确想到了一些假設。”封不覺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不過在我完全确定以前,想先聽聽您的意見。”
科爾斯頓擡起頭,對上了封不覺的目光,冷冷道:“你是想讓我指控自己的某個家人嗎?”
“也不全是家人吧。”封不覺道,“亨德森、奧利弗、巴頓、鮑威爾,他們可沒有一個是姓洛夫克拉夫特的。”
“在我眼裡,他們就是家人。”科爾斯頓回道,“我不願去相信他們中任何一個是殺人兇手。”
“具有殺害丹尼斯動機的人,難道您就真的一個都想不出來嗎?”封不覺追問道。
“有啊。”科爾斯頓回道,“就是你。”
“我?”封不覺道,“哦?呵呵……”他冷笑起來,一副欠打的表情,“您的依據是?”
“也沒有什麼特别的依據。”科爾斯頓回道,“隻不過你這人來路不明,聽卡蘿爾說,你是在半山路上突然冒出來攔車的,這很可疑不是嗎?說不定你隻是個冒牌的偵探,實則是個殺手什麼的,殺了我的兒子之後,以偵探的身份作為掩護,将矛頭指向其他人,這樣正好可以洗脫嫌疑。”
對方說話間,封不覺已緩緩走到了書桌旁,拿起桌上的小冊子默默翻看着。直到科爾斯頓這段話說完,覺哥也沒有任何回應,隻是繼續背對着對方翻頁。
“你在聽嗎?”在接近十秒的沉默後,科爾斯頓又道。
“啊?什麼?你說完啦?”封不覺回過頭來,睜大眼睛,一臉賤賤的表情。
“不好意思,在你說到‘沒什麼特别的依據’時我就開始無視了。”封不覺接道,“有這句話墊底,後面的内容基本就是廢話。”
“哼……年輕人。”科爾斯頓冷笑,“想要激怒我的話,用‘假裝無視’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是否太可笑了呢。”
“進行了一番脫肛而出的推理後,竟然還因為沒有聽衆而感到不快了嘛……”封不覺報以相似的冷笑,“看來之前是太高估你了呢……”
“就讓本大爺來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推理吧!”封不覺眼神一凜,逼視着科爾斯頓道,“以爺爺的名義起誓!謎團已經全部解開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科爾斯頓瞪着封不覺問道。
“兇手就是你!”封不覺氣勢淩人地指着科爾斯頓念道。
“你瘋了嗎?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科爾斯頓可不是卡蘿爾這等女流之輩,他鎮定得很,還轉頭看了旁邊斯科菲爾德一眼,“警探,這人真的是偵探嗎?你們警方到底是什麼态度?”
封不覺可不管他說什麼,依舊我行我素地接道:“我已經破解了密室的迷局……在門鎖住的情況下,兇手使用鋼線一類的兇器殺死了丹尼斯,然後從窗口翻出,接着就利用兇器從屋外鎖住了窗戶。”他舉起手上的小冊子,“你對馬克警官說,在案發前一個小時,鮑威爾醫生幫你量了血壓,之後你就一直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休息。也就是說,你有充分的時間溜到一樓客房,殺人、出屋、丢棄兇器,随後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科爾斯頓聞言,稍稍想了幾秒,“這就是你的推理嗎?”他冷哼一聲,用拐杖跺了跺地闆,“那請你告訴我,一個沒有拐杖連走路都難的人,怎麼用鋼線殺人?又怎麼翻出窗戶?”
第018章
科爾斯頓的述詞(下)
“哼……”封不覺冷哼一聲,“你是裝的吧……”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但他還是指着科爾斯頓的腿道,“為了今時今日的密室布局,為了洗脫殺人的嫌疑……從三年前開始,就假裝成雙腿行走不便,在日常生活中用上了拐杖。”
“你到底在說什麼……”科爾斯頓都震驚了,這套理論簡直匪夷所思……哪兒有人會為了謀殺自己的兒子,特意去裝三年瘸子的?殺人前三天假裝扭傷腿的效果不是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