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普頓也不傻,對方會說這些話總共就兩種可能,要麼就是這個“無名氏”想害自己的同夥,要麼就是他在設某種騙局,沒有第三種可能,非要說有,那就是在作死了……
“銀行後面那條街上的戰術小組都還在原位嗎?”克萊普頓悄悄對旁邊的人說道。
“是的,一直監視着,沒有異動,各個窗口的鐵栅欄完好,也沒看到房間裡有人活動。”一名警員回道。
“你确定這建築沒有其他出口了嗎?比如通風管道,或者下水道什麼的?”克萊普頓又問道。
“屋頂上有個通風管道的出口,一直有狙擊手盯着,目前還沒人從那兒爬出來過。另外,就算劫匪真的上了屋頂,那兒也沒有下來的路。”
克萊普頓聞言,擡頭看了看,眼前這棟建築的天台離地有七八米高,跳下來不死也得殘廢。旁邊的兩棟建築物距離這個天台皆有三四米的距離,再說還有護欄,助跑後跳到其他建築頂上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哼……我倒要瞧瞧,你們準備怎麼跑……”克萊普頓心道。
“好了,警官,人質們要出來了,做好準備吧。”封不覺在電話那頭說道,“等你分辨出了我的同夥,再打給我吧。”說罷,他又一次挂掉了電話。
這時,隻見從櫃台的一側,蹦出了幾個人影來,他們同樣是頭上套着現金袋,手腳都被綁在一起的狀态。
“人質出來後,拿掉他們頭上的袋子,但不要解開他們,把他們統統帶到旁邊暫時看管起來。”克萊普頓的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他已經對着身邊的警員們,開始布置對策了,“聽着,要小心每一個人,他們隻是看上去都被綁住了……明白嗎?說不定就會有某個家夥突然拔出槍來朝你們射擊。”
另一邊,封不覺則像是指揮交通一般,躲在櫃台下說着:“對對,夥計們,就是那個方向,就像我先前告訴你們的,向前蹦八步,然後左轉九十度,是的,排好隊,一個一個來,聽到前面的人蹦出幾米再跟上,着急反而會跌倒。”
在封不覺的指揮下,人質們頗有秩序地一個一個向着門口蹦去。
“嘿!溫斯頓,你也可以出去了。”封不覺随即又高聲沖着那個杵在門口的人質喊了一嗓子。
這位溫斯頓先生所站的方位和面朝的方向都是封不覺在開門前就調整好的,他也打過了招呼,隻要溫斯頓敢往前挪半步,他就開槍。必須要等他喊這一嗓子後,溫斯頓方可向前跳出去。
此刻,聽到命令的溫斯頓如獲大赦,站在這門口的幾分鐘對他來說度秒如年,終于可以脫困,讓他喜極而泣。
不過跳出銀行大門後,迎接他的并不是毯子、救護車以及關切的問候,而是……
“先生,請你到這邊來。”一名警員揭開了溫斯頓頭上的現金袋,卻并未解開他手腳上的鎖扣,隻是拖着他來到一邊,讓他先坐在地上,随後,另外兩名警員過來戒備地看住了他。
“這是幹什麼?我是人質啊!”溫斯頓喊道。
“請配合我們,先生,劫匪可能想混在人質中溜出來。”一名警員回道。
“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嗎?”
“現在一切都還不能确定,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先生。”
溫斯頓也不好再說什麼,剛想抱怨幾句,卻看到了漫天的錢雨和周圍的人群:“嘿!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把守法公民綁在這兒,卻對那些搶劫贓款的人視若無睹嗎?”
……
五分鐘後,二十九名人質,盡數已到了銀行的外面。而封不覺,在最後的一名人質跳出去後,便再度将銀行的電子卷簾門給降下了。
接下來,審問和甄别人質身份的工作便緊張地展開。
經過對人質們的初步詢問,克萊普頓得到了一連串令他吃驚的信息。
“好吧,好吧,女士們,先生們……安靜一下。”克萊普頓說道:“讓我來理一下情況……起初,搶劫銀行的三名劫匪,被一名人質單槍匹馬給殺光了,而那個家夥,是個有反人類傾向的、高智商的、彬彬有禮的硬漢……”
“是的。”“沒錯。”“對。”人質們七嘴八舌地回道。
“他根本就沒有同夥,而且也沒有傷害過你們,更沒有任何人被關在保險庫裡。”克萊普頓又道。
“是的……沒有。”“對啊。”“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救了我們。”
克萊普頓幹笑一聲:“聽上去他倒成了英雄了,那誰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個無名氏,他為什麼要跟我們警方玩這些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