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争奪戰(五)
數分鐘前……
随着卷簾門緩緩降下,封不覺也從櫃台後面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已經設置好呼叫轉移了,隻要門外的克萊普頓再度撥打銀行櫃台上的座機,就會轉到他手中的這部手機上。當然,手機的響鈴方式已被調成了震動,而且他也确認過,這個号碼沒有綁定彩鈴。
銀行大堂裡自然是可以查看到時間的,封不覺掃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念道:“從人質口中問出大概的情況,至少也要花去他們七八分鐘……”他拿着鑰匙和門卡(已從經理那兒要了回來),穿過櫃台後面的門,來到了監控室,關掉了所有的監控探頭。
剛才,在人質們的頭已被套上,但警方的電話還沒打來的幾分鐘裡,封不覺趁隙在銀行裡轉了一圈,把這個建築的構造大緻排摸了一番。他很清楚,出去的途徑隻有三條,第一,正門;第二,通風管;第三,就是臨街那四五間辦公室的窗戶。
封不覺并不清楚外面的警力部署,他隻能靠推測。
首先,正門外肯定有人,縱然現金炮彈的影響還在,他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其次,臨街的窗戶,十有八九也是被人盯着的,就算那兒的警力沒有正門口來得多,但要逃出去,他還得先用管鉗去破壞窗外的護欄才行,無論從時間、還是隐蔽性來說,從那兒逃都很困難。
最後就剩下通風管道這一途了。
封不覺不會抱有任何僥幸心理,他堅信,以自己的人品,和高譚市警方的智商,在這通風管道的出口外,肯定會有人看着。自己爬出去之後,遇到的情況不外乎兩種:第一種,被周圍早已埋伏好的警察們抓住;第二種,落入遠處某一名或數名狙擊手的視線中。
“詢問一番後,克萊普頓就會知道,銀行裡隻有我一個人,且已經沒有其他人質了。這時他要麼不打招呼就派人強攻。要麼就跟我通話,讓我出去投降。”封不覺在心中推演着事态的發展:“強攻的話倒好辦了,隻要利用死亡撲克配合靈識聚身術,我稍微和那些沖進來的警員周旋一下,就可以從他們進入的窗口逃生。
不過……面對僅僅一個人,他選擇與我交涉的概率顯然更大。他沒理由讓部下冒不必要風險,并進一步擴大物質上的損失。假如溝通後,我表示會負隅頑抗,那他再下令強攻也不遲。那時,他還可以利用通話來穩住我,給部下的接近制造條件。”
“所以,隻要我保持通話狀态,第一批進入這裡的警員,肯定會想當然地将大部分的将注意力都放在櫃台後面。”封不覺念道:“這就方便了我将他們引入陷阱……”
他又回到了大堂,把那名沖鋒槍匪徒的面罩給摘了下來。再翻身躍入櫃台内側,把手上這個比較完好的面罩,套在了臉被打爛的那名裝錢匪徒頭上,接着,他拖着裝錢匪徒的屍體,一路退入了監控室中。
監控室有兩樣封不覺逃脫所必須的設施,第一樣,是通風管道的入口。這玩意兒除了保險庫以外,幾乎所有房間裡都有,不足為奇;不過第二樣,隻有櫃台那兒和監控室裡才有,就是銀行大門上那金屬卷簾門的開關。
封不覺把屍體放到了監控室的一張辦公椅上,便開始布置陷阱……
他将那椅子推到了一個牆角,讓其背面對着門口。随後從裡取出了第二枚手榴彈,在拉環處綁上一根金屬線(庫房内尋得),然後将手榴彈塞進了死屍那爛掉的臉裡面……
其實他完全可以把爆炸物固定在别的地方,不過……他就是很想讓金屬線從那面罩的眼洞裡延伸出來,這可能是某種獨特的幽默感。
于是,一頭拴在手榴彈拉環上的金屬線,以屍體的臉部為起點,一路向下,經過軀幹,從兩腿之間穿過,最終被固定在了椅子下面的轉軸上。
這是一把不錯的辦公椅,靠背挺高,而且是可調的,座闆下方的轉軸也運轉正常,不必太大力氣就能左右轉動,底盤上的輪子也沒有卡死的現象。
封不覺很确定,隻要有人從後面稍稍轉動或者拉動一下這把椅子,四秒後,這個十幾平米的地方就會多出幾具屍體來。
他做完這些後,走到牆邊,雙手一撐便跳上了一個儲物櫃的頂部,通風管道的入口就在那兒。他取下擋闆,往裡張望了一下,發現管道内還算比較寬敞,以自己的身材,可以蹲在裡面,轉身都行。
此時,櫃台那邊的電話響了一聲,兩秒後,封不覺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他笑道:“來得正好……”他跳回地面上,取下手機上的藍牙,按下了接聽鍵,“有何指教,警官。”他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将手機的本體放入了那具屍體的上衣口袋裡。
封不覺走到控制台前,與克萊普頓對話了幾句,随即就打開了銀行大門。
“舉起手,從櫃台後面出來。”克萊普頓在電話那頭吼道。
“呵呵……我拒絕。”封不覺戴着藍牙,行動絲毫不受影響,他輕輕躍上了儲物櫃,雙腿先入,鑽進了通風管道裡。
“你還沒玩兒夠嗎?我可不想看到今天再有人喪命了。”克萊普頓又道,同時,幾名警察沖進了銀行,與意料之中一樣,他們圍住了大堂那兒的櫃台。
封不覺則是悠閑地從儲物櫃頂上撿起擋闆,将其歸位,慢慢地往後方挪動起來,并故意跟克萊普頓說起了呼叫轉移的事情。
克萊普頓思索了十幾秒,忽然轉頭,向那幫人質跑去,從人群中找到一個秃頭,心急火燎地喝道:“嘿!在哪兒才能控制那些金屬門?”
銀行經理愣了一下,回道:“在……大堂的櫃台後面。”
“還有哪裡有開關?”克萊普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