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1頁)

  “不不不……”秋風打斷道:“我根本沒讀過這本書,隻是知道大緻的内容而已。就算我讀過,估計也不會記得一匹馬的名字。”

  “哦……你沒讀過啊。”封不覺面無表情地冷哼道,“哼……你還是吞糞自盡吧。”

  “喂!沒讀過的人很多吧!沒必要死吧!”秋風吼道:“話說那是什麼自盡方式啊!”

  鴻鹄說道:“啊……那書确實還不錯啦。”

  “不錯?”封不覺又把矛頭轉向了企圖打圓場的人,“你對一部尖銳、深刻、殘酷、幽默、悲壯的史詩,評價僅僅是不錯?”他一臉嚴肅地撿起了地上的頭顱,打開了頭盔的面具,露出屍體那張可怖的臉,說道:“你敢不敢當着這位可笑、可歎、可悲又可敬不朽人物,把這話再說一遍。”

  “呃……我錯了。”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壓迫感,讓鴻鹄莫名其妙回了這話。

  “居然認錯了啊!”秋風驚道,他轉向封不覺道:“你又不是作者,不過是個粉而已,這麼大義凜然地鬧哪樣啊?”

  “《堂·吉诃德》同時兼具着現實性和故事性,悲劇性和喜劇性,嚴肅與滑稽,庸俗與偉大,渾然一體,天衣無縫。塞萬提斯用他的文字啟發了世人,也打動了世人。”封不覺像是搞講座一般滔滔不絕:“當我小時候讀完這本書後,便勵志于寫出這種帶有批判色彩的現實主義幻想作品。隻要能寫到其三成水準,留存于世,我已死而無憾。我與塞萬提斯間的羁絆……整天待在精靈球裡的你是不會明白的。”

  “整天待哪兒啊……老用這種梗有意思嗎!”秋風已幾乎詞窮。

  計長捂臉搖頭:“我們能回到解謎的問題上來嗎?這章已經到一半兒了,你們适可而止吧。”

  “好的。”封不覺當即回道,“言歸正傳……”

  “噴了我半天就是為了迂回啊喂!”秋風不滿道。

  封不覺無視他,接着道:“你們看到那個了吧……”他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中的頭,舉起胳膊指向了遠處的那個“太陽”。

  “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呢……紙糊的太陽在發光啊。”計長說道。

  “如果紙糊的太陽會發光……”封不覺指向了旁邊:“畫在牆上的青山綠水、花花草草,會不會也是可利用的呢?”

  俗話說精神病人思維廣,他要不說,這幾位正經的謀士還真就想不到這個點子上。

  三名隊友恍然大悟,重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這回可謂是豁然開朗,一下子有了許多可能的線索。

  “嗯……以繪畫營造的距離感來看,那邊的那頭奶牛,好像離‘牆’這個平面最近。”鴻鹄指着一面牆壁說道。

  封不覺朝那兒看了一眼,随即就邁步走了過去。他站到牆邊,才發現有一小截繩頭從牆壁裡冒了出來,而那根繩子的剩餘部分,還是以油畫的形式存在于牆壁中,拴住了畫中的牛。

  在遠處觀察是看不清這個細節的,但現在,封不覺隻是伸手一拽繩頭,就很輕松地把畫中的繩子給帶了出來,那整頭牛也從“牆上”被他牽到了三維空間的草地上。

  “居然真的成功了。”秋風念道。

  計長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們也可以走到牆上畫的布景裡去?”

  “不行。”封不覺一邊回答計長的疑問,一邊用手摁着牆面:“反正我是進不去。”

  鴻鹄他們也過來試了一下,确實不行。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處理這頭牛呢……”鴻鹄托着下巴道:“總不見得,是讓它用角把我們頂飛,從而沖入第五層吧?”

  “呵……在《貓和老鼠》的世界裡,也許這行得通。”秋風笑道。

  “嘿——先生們!”忽然,又有一個聲音響起,聽上去是小孩的嗓音。

  四名玩家轉過頭去,發現在另一面牆壁的畫上,有一個小黑點,逐漸變大,成了個人影的樣子,塑造出一種由遠及近的視覺效果。

  不多時,那個身影毫無違和感地從牆裡跑了出來,奔到了玩家們的面前。

  這是個褐發的小男孩兒,穿着打補丁的舊衣服,還戴了一頂小帽子。他跑到的時候顯得非常着急,以至于來到封不覺他們面前時,已經氣喘籲籲,說不上話來。

  “别着急,孩子,有話慢慢說,我們哪兒也不去。”計長和善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