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主要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寫的是福爾摩斯在失蹤的這幾年裡,分别到哪些地方去練級了。
“我在西藏旅行了兩年,常去拉薩找大喇嘛聊天消遣。你也許看到過一個叫西格森的挪威人所寫的、非常出色的考察報告,我相信你絕對想不到,這正是你摯友的消息。然後,我經過波斯,遊覽了麥加聖地,又到喀士穆(蘇丹首都)對哈裡發(伊斯蘭教國家政教合一領袖的稱号)作了一次簡短而有趣的拜訪,并且把拜訪的結果分享給了外交部。回到歐洲後,我在法國南部蒙彼利埃的一個實驗室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來研究煤焦油的衍生物。我滿意地完成了這項研究,那時我聽說‘我的仇人’隻剩一個在倫敦了,便準備回來。”
而第二部分,就是關于莫裡亞蒂餘黨的情況。
這一段并未描述得很清楚,因為在600頁上,福爾摩斯說了“不僅是莫裡亞蒂一人曾經發誓要置我于死地,至少還有三個這樣的人存在。而他們對我的複仇欲望隻會由于首領的死亡而變得更加猛烈。”
可在601頁的叙述中,這個人數變成了兩人,這兩人被說成是莫裡亞蒂犯罪集團的重要人物,而且在審理中成功脫罪,逍遙法外。
到了602頁上,又成了一人。
這些問題,封不覺當年閱讀時,便已經思考過。當然,最簡單的解釋是,作者隻是随便寫寫而已。的确,這個人數的變化在原著中并不重要,與主線故事沒有什麼關聯。
莫裡亞蒂的犯罪帝國,在其君王殒落之時,便已土崩瓦解。
但是,如今在驚悚樂園裡,在直面莫裡亞蒂這個虛拟人物的劇本中,系統設置了599-602這麼一段十分明确的提示。那覺哥就不得不把這當成是現實情況去考慮了……
“《最後一案》中出現的那個‘瑞士少年’是逃脫了的,華生的分析很靠譜,這小子應該也是莫裡亞蒂的黨羽,但他顯然無足輕重。”封不覺合上了書,仰起頭念道:“假設在岩架上襲擊福爾摩斯的那個人是‘三人’之一,另外兩人就是從未登場過的人物,隻存在于描述中。”他的大腦緊鑼密鼓地思考着:“人數的減少是因為死亡、被捕、還是隐遁呢……”他又将視線投向了手上的鑰匙:“還有,這四頁書的内容,和這把鑰匙,與我逃離這個房間,又有什麼直接的聯系?”
第315章
入侵腦細胞(二十二)
這一杯咖啡下肚,封不覺竟發現,自己的體能有了顯着的恢複。看來劇本中的部分“食物”,是有着隐性回複功能的。
“如此看來……商城裡出售的零食,也并非是純粹為了滿足嘴饞的玩家,或是供人扮酷。”封不覺看了看遊戲菜單中自己的狀态,自言自語道:“不過零食類物品,都是沒有說明文字的,究竟哪種食物暗藏着哪種非顯性屬性,隻有在劇本中自己試驗了嗎……”
一邊說着,他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牛肉幹。這包東西,是封不覺在測試樓附近的便利店裡,和那些小工具一同購買的,在浴室裡統計攜帶物品的時候,他都沒把這算進去。
當時買下這包零食,隻是裝傻充愣的需要。因為那時候覺哥的高玩本質還沒暴露,他不想告訴隊友自己買了一堆實用的工具回去,所以就買了包零食掩人耳目。
或許是劇本中的某種規則使然,縱然是經曆了瀑布的洗禮,這些并未放入行囊的物品也一件都沒有遺失。當封不覺從浴缸裡起來的時候,所有物件都依舊在他的外套口袋裡。
“厄運纏身的狀态,會不會導緻我吃零食被噎死呢……”封不覺拆開包裝袋後,才想起了這個問題,不過他也沒糾結于此,隻是聳聳肩,把牛肉幹擱進了嘴裡。
他嘴裡嚼着零食,腦海中則在思考599-602頁上的内容:“這裡是我的記憶空間,除去那些被系統加進來的謎題以外,這裡的每一件東西,應該都是從我記憶中模拟出來的,也就是說……這本書上的文字,包括剛才我查閱的天文學書籍上的内容,本來就是我腦子裡的東西……”
封不覺又将視線投向了書架,心道:“我的記憶力也算不錯,看過的東西多少都留有印象,而在這個空間裡,即使是隻存在于我潛意識層面的信息,應當也能還原出來……”
這時,封不覺已經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大半包牛肉幹。他瞥了一眼遊戲菜單,果然,生存值在這個過程中漲了5%,雖然這個量不多,但确實是自然回血之外的額外恢複。算上加上這段時間的修正,封不覺的體能已來到了42%,基本脫離了危險值。
見此情形,他幹脆一仰脖子,把包裝袋裡剩下的牛肉幹囫囵吞棗般一吞而盡。随後起身,走向了廚房。
他将包裝袋扔進垃圾桶,又洗了一下手,并用毛巾把手擦幹。
接着,他才來到書架前,挑選了一本書。這是一本他很少去看的,有關植物學的書籍。
“嗯……不出所料。”封不覺直接翻到了書的後半部分,結果出現在他眼前文字都是模模糊糊的,難以分辨。
他又把書翻到前面,目錄的部分倒是很正常,全都能看清。可一翻到正式章節,許多小節就隻能看到隻言片語了,模糊的部分占了大多數。
“我徹底忘卻的東西,或是完全沒看過的信息,是無法被重現的。”封不覺合上了這本書,又回頭看向了茶幾上放着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福爾摩斯裡的内容,我都能記起來,而且很詳實,所以整本書都被重現了。”他低頭念道:“既然本來就是我知道的信息,那麼遊戲提示我查看599-602的文字,其實并不是要我看書的内容吧,而是……”
他回到了沙發旁,再次翻開那本厚實的大書,“搜索屋子的時候,我把自己的家當成一個陌生的環境看待,才取得了突破。那麼此刻……我也不該把這本書當成是一本我看過的偵探小說,而應将其視為純粹的遊戲線索物。”
改變了思路後,封不覺把書拿了起來,單獨拎起599-600頁的那張紙,用手電筒的燈光去照射,“嗯……透光後文字沒什麼變化。”他又試着把書倒過來,側過來看,一樣沒看出什麼端倪。
“用水浸泡或是用火烤,都是不可逆的測試方法。”他念叨着:“這紙張也不算太厚,中間有夾層的可能性不大。”
解謎一旦陷入了死胡同,最好就讓思維往後退一些,看看有沒有遺漏的信息,或是尋找新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