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覺深呼吸一次,“好吧……我想……一些困擾我多年的問題已迎刃而解了。”
“嘿嘿嘿……”伍迪接道,“你是指殺人案件的掩蓋工作嗎?”他聳聳肩,“那是我負責掩蓋的,自然天衣無縫。”
“是你做的?”封不覺思忖了幾秒,“難怪當年這事兒根本沒有媒體報道……我就說嘛,死了四個人,怎麼會……”
“嘿嘿……不是我,還能是你啊?”伍迪笑道,“還有……你确定當時隻死了四個人嗎?”
此言一出,封不覺頓有不寒而栗之感,他眼神微變,“你把那個……”
“對,我把目擊證人也解決了。”伍迪道,“這案子就按照四個流氓械鬥、波及路人,最後五人同歸于盡結案了。”
“難道警方也受你操控嗎……”封不覺道,“而且……這種結果,那些死者的家屬怎麼可能接受?”
“我可是魔鬼……我有的是辦法。”伍迪道,“嘿嘿嘿……反正比起你所做的那些……要更有效。”
“哼……”封不覺隻是冷哼一聲,沒接這話。因為……他當年也做了類似的事。
……
那天,在小巷中,覺哥的出現讓小歎恢複了理智,可後者立即就昏了過去。
于是,整個爛攤子,等于全都丢給了封不覺。
覺哥先是冷靜地觀察了眼前的情況,随後,他去探了探四個混混的脈搏……在确認了四人皆已死亡後,他幹脆就把死者扔在一邊不管,走到了那個蹲在巷角的小胖子面前,開始詢問剛才的情況。
在連唬帶騙加連鎖耳光的助力下,覺哥成功從那位已被吓懵的目擊者口中套出了之前發生的事。
接下來,他便面臨了一個重大的抉擇……
報警,無疑是“正确”的選擇,把這些交給警方處理,之後的事,就與他無關了。就像無數名偵探說過的那樣——“我們的職責是找出真相,我們無權決定别人的生死。”
但……封不覺做了另一種選擇……他恐吓了目擊者。
他用自己的推理才能,迅速說出了對方的學校、年級、甚至居住的小區在哪兒……并用嚴肅的、冰冷的口吻進行了暴力和死亡威脅。
“你也很恨他們吧?巴不得他們死吧?你覺得你的話真的會有人信嗎?如果我和我的朋友一起作證,說人是你殺的,似乎更可信吧?”在恐吓過後,便是誘導。隻有這樣,才能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辦事,隻有這樣,才能讓對方認為——按照眼前這個人所說的去做,是唯一的出路。
很快,封不覺就強迫對方記下了一套“四個混混内讧械鬥”的口供。在确認了目擊者不敢報警後,将其放走了。
随後,他就開始收拾現場,清理證據……他把鐵棍上的血掌印全都抹掉,印上了幾名死者的指紋;他把穿皮衣的那名死者衣物脫下,把領口、袖口、衣擺這些容易沾到指紋的地方都清理一遍,再掩上幾個死者自己的指紋、并扔在一邊;他仔細地抹掉了每一個自己和小歎留下的腳印,以及地面上的掌紋;他甚至對那些屍體進行了二次破壞……把骨折的影響進一步擴大,以此擾亂驗屍時的判斷……
封不覺認真去做一件事時……其執行力和計劃性都非常強,這整個過程也隻花了他五分鐘而已……
最後,他脫下自己的校服,套在小歎外衣的外面,将其背起,自己一個人拎着倆書包,晃晃悠悠出了小巷。
為了避開了附近街上的監控探頭,他特意多繞了兩條巷子,穿過了一個小區。接着,覺哥攔招了一輛出租車,将小歎送回了家。
這段路不算很長,封不覺的校服已掩住了小歎身上的血迹和污迹,所以司機并沒有起什麼疑心。
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到了小歎的家。他家是高檔社區,獨門獨院。封不覺以前來過幾次,他通過對講機把小歎的父母都叫了下來,一是讓他們付車費(覺哥當年的零花錢真的很少),二是讓他們幫忙來擡人……
……
“你所做的事,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幹擾警方的調查,但那些是遠遠不夠的。”伍迪說道,“這點,你應該也很清楚。”
“是啊……就算出小巷的時候有意識地避開了街上的監控探頭,我也不能保證他們進小巷前有沒有被拍到……”封不覺道,“我那年畢竟還是個初中生,縱然能拟定出幾個潛入當地派出所、銷毀錄像文件的方案,實施起來也有困難。”他攤開雙手,“當然了……最令我不放心的,還是那個人證了……他說出實情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說到底,你做的一切,最多隻能拖延調查的進度而已。”伍迪接道,“嘿嘿……不過,你也隻需要做到這點就可以了……因為你知道王歎之的家庭有一定背景,隻要有時間,他們就可以去運作很多事。無論是合法的……還是不合法的……”
“其實我當時已經做好了準備……随時等着公安上門,帶我去協助調查了。”封不覺道,“那段時間我每天都看新聞,可竟然沒半點報導……我本來推測是小歎的家人從中斡旋的結果,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案件不小。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