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無聲的勁風掃過……
覺哥轉頭看了一眼，客廳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爪印。牆上的漆半點沒掉、也沒有很發出很大的動靜，但是那凹陷卻頗為明顯，感覺像是重重摁在橡皮泥上掌印一樣。
噗一聲，覺哥就給跪了，“在下錯了，大王請息怒……”
阿薩斯用前爪親切地摸了摸封不覺的頭，“這就對了……”她頓了一下，“哦，還有件事，關于我和伍迪的存在……”
“在下一定守口如瓶。”封不覺搶道。
“嗯，真聰明。”阿薩斯打了個哈欠，“我要休息了，你别來煩我……哈啊……貓一天要睡好久……好煩……喵喵……”它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已經合上了眼。
……
五月二十二日中午。
封不覺剛給阿薩斯女王端上午飯，門口的對講機便響了，他走過去按下應答鍵，王歎之的臉顯示在了屏幕上。
“是我。”小歎說道。
“上來說。”封不覺應了一聲，并按了下對講機上的開關。
兩分鐘不到，小歎就來到了覺哥家門前。
封不覺直接就把門打開，讓對方進來了。
“呃……覺哥……阿薩斯趴在桌上吃你的飯菜诶……”小歎一進屋就發現了這奇怪的一幕。
“呵呵……我熱愛動物呗。”封不覺幹笑道。
“诶？為什麼牆上有個那麼大的貓掌印啊？”小歎又道。
“哦……前幾天我突發奇想，想裝飾一下房間，但一不留神把牆壁整壞了，所以我幹脆把損壞面積擴大，做成了現在這樣。”封不覺在對方上樓的那兩分鐘裡，已經構思好了這個借口，他說得有闆有眼，也很符合自己的性格，絲毫沒有引起懷疑。
“哦……”小歎應了一聲。
“說吧……”封不覺迅速扯開話題，“你踩着飯點兒來找我，總不見得是來蹭我一頓的吧？”他說着，朝沙發那兒指了指。
兩人默契不錯，也不多言語，就一同走過去坐下了。
“嗯……你應該也已經推測出我要說什麼了吧……”小歎說道。
“啊，當然了。”封不覺接道，“今天淩晨時……你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些陳年往事是吧。”
“嗯……”小歎點點頭。
封不覺接道，“這事兒都過去那麼久了，你該不會是想去自首吧？”他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道，“我個人認為……就算你真去自首，警方也隻會把你當成神經病處理的。很明顯，在很多年前，這件案子的真相已經被某種極端的不可抗力給掩蓋掉了。”
“覺哥……”小歎很嚴肅地說道，“你覺得……我這樣真的可以嗎？”他擡眼看着封不覺，“就算我能免于法律的制裁，但……那畢竟也是四條人命。”他眼神微變，“這些年來，你就不曾怕過我嗎？我可是徒手殺了……”
“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吧。”封不覺打斷了他，“我的良心已經喂貓了。”他有意無意地瞥了阿薩斯一眼，後者完全無視他，繼續吃飯。
封不覺笑了笑，繼續道：“如果我覺得這事兒有什麼不妥的話，你早就被捕了……案發後的第一時間我便可以報警的。”他将雙手枕在腦後，“我可算不上什麼好人，我也不覺得評判一個人‘好’或者‘壞’的标準是絕對的。那天那四個混混到底是該死、還是不該死……我根本沒有興趣去深究，因為我不在乎。
我隻是在面臨選擇時，做出了一個不會令自己後悔的決定。我決定盡我所能，幫助我的朋友，僅此而已。
至于這個決定會帶來的後果，我也早有了心理準備……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你全家逃亡海外，我則會被警方傳喚……呵……但無論證詞還是證據，我都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加上我當時是未成年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事的。
而你就不同了……根據那四個人的死狀，說你是‘正當防衛’恐怕也沒人會信。如果真有人信了，那你很可能會被抓到科研機構裡去當研究素材。
總之，我是在多方面權衡後，才做出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