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得意的啊,這又不是殺戮遊戲……”封不覺應道,“再說那把斧子看着也就是個破敗級武器的樣子……”
“少啰嗦!你這是嫉妒!”迹部吼道,“你這個中立邪惡的廢柴,食我大!”
“你他喵的是入戲了啊……”封不覺抹了把鬓角的冷汗。
“人類!别浪費時間了,這就是我能開出的條件。”列森德說道,“如果你們想要的話,就快點兒……”
“我問一下。”封不覺語速極快地打斷道,“我們在描述罪行時,有什麼限制嗎?比如‘每人必須講一條’,或者,‘一個人最多講兩條’之類的……”
“沒有沒有沒有!”列森德焦躁地重複道,他的眼神又逐漸狂熱起來,像是個處于發作邊緣的瘾君子。
“那由我一個人全部講完……也可以咯?”封不覺說這句話時,還側身回頭、望了望四名隊友。
隊友們對他的提議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正所謂……讓專業的來。
“可以……總之你快說……”列森德瞪大了雙眼,其臉上的筋肉都在抽搐着,“快!我等不了了!”
“好!”封不覺忽地提高了嗓門兒。
話音未落,隻見他大馬金刀地轉身邁步,走到一塊岩石邊上,靠坐在上面,開口吟道:“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正邪自古同冰炭,毀譽于今判僞真。”說着,他還随手抄起一塊扁平的石子兒往身邊的岩石上一砸,發出“啪”的一聲。
“鬧哪樣啊!定場詩都出來了!這是準備說單口相聲嗎?”迹部驚道。
鴻鹄扶了扶眼鏡,吐槽道:“瘋兄你還挺專業啊……我們是不是該鼓掌叫好,順便嚷幾句‘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可以啊。”封不覺橫打鼻梁,微微一笑,“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挨餓。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曰……”他又是一拍石頭,“我也沒轍!”
“張口就來……佩服……”廢柴叔笑道。
“哦!原來這家夥和守序善良陣營的人不對路嗎?”此刻,天馬行空仿佛穿越了一般,堪堪對幾分鐘前的一幕做出了反應。
“你這掉線般的反射弧……”鴻鹄欲言又止,無奈地搖頭,“算了……懶得跟你廢話……”
另一邊,那傾聽者列森德已是盤腿坐下、倚着斧柄,一臉興奮地看着覺哥,等待他的描述。
“話說本朝,有一莽撞人……”封不覺的叙述開始了。
覺哥從任務欄裡的内容、以及剛才的對話中判斷,這個任務并不要求他去講述“自己犯下的罪惡”,講别人的事兒也行。所以……他現在是自信滿滿,畢竟以第三人稱編故事,總比把自己編進故事裡去要容易一些。覺哥就是吃這碗飯的,别說七種罪行,十種他也能搞定……
第501章
咀魔島(七)
“話說本朝,有一莽撞人,姓缪名戴,人稱大衛·缪爾斯……”封不覺這第一句出來……聽着就不像人話。
“什麼玩意兒啊……”迹部念道,“外國人嗎……那應該是姓缪爾斯名大衛吧,什麼叫姓缪名戴啊?純粹為了順口就瞎說嗎?”
覺哥的叙述還在繼續:“……乃一年輕警探是也,家有賢妻一名,名喚特蕾茜。自調任以來,缪爾斯新識一拍檔,名喚威廉·薩默塞特。此人年近六旬,生得面黑如炭,原是一非洲裔美國人……”
“這不廢話嗎……黑人當然面黑如炭了……”迹部念道。
“……那薩摩賽特,胸懷大才,睿智過人,然,七日内即将于警界退隐。一多雨之日,缪爾斯與其相遇于一案發現場,卻見,一陋室之中,一肥碩之屍坐死于桌前,臉埋面醬之中。冰箱後的牆上,寫有留言一句——饕餮。”
“喂!這是什麼?情節似曾相識啊!”廢柴叔的名字裡雖有個“叔”,但他其實也就三十歲出頭,嚴格來說,他依然是個宅男,作為一個時間大把的人,他看過的老電影也不少,所以,當封不覺講到這一段時,廢柴叔迅速便聽出了端倪……
“第二日,一金牌訟棍被發現慘死于辦公室中,血濺五步,地書‘貪婪’二字……”覺哥仍在繼續着。
這句說罷,鴻鹄也忍不住了,吐槽道:“你這是準備用八扇屏的口風把《七宗罪》那部電影從頭到尾複述一遍嗎……”
“那邊的觀衆不要打岔。”封不覺停下來,用不耐煩的口氣對鴻鹄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