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0頁)

  不多時,他們就搭好了燒烤所需的用具,準備好了燃料、并點起了火。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圍坐在火堆旁,開始了燒烤。

  他們把那些折磨了自己無數個日夜的教科書當做紙巾,用來擦手擦嘴,時不時再撕下幾張或整本丢進火裡去。

  他們遙望着遠處的校舍,許多複雜的心緒湧上心頭。那裡确實有很多糟糕的回憶,但也有美好的事物……

  無論如何,在那裡的三年,是他們成長經曆中不可抹去的一部分。也許今天覺得苦澀的東西,在很多年以後,就會沉澱出别的味道。

  酒過三巡,食過醬遷。

  幾個小時後,帶來的食材被他們吃光了,教科書基本上也被燒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啤酒還夠,大概還有三分之一。

  此時夜色正濃,胡聲突發奇想,說道:‘對了,你們有沒有聽過……有關這個後山的怪談?’

  賈明立即接道:‘聽過啊,好像是叫……血染的校花?’

  李斌道:‘诶?我怎麼聽說是叫弑生狂魔啊?’

  王小文和王小武則表示:‘我們聽過的版本叫……拾荒者。’

  趙冠聳聳肩,接道:‘徘徊幽靈。’

  ‘哈?原來我們學校後山有那麼多怪談啊?’胡聲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本來是想借此機會說個鬼故事吓吓這幫小子,沒想到他們人人都聽過類似的故事。

  ‘要不然……大家各自說說?’胡聲建議道。

  另外幾人也都同意,于是,他們又聊了幾句之後,便逐一開始了叙述。

  其實怪談這種東西呢……說得簡單一些,三五句話、甚至一句話就能概括出來。不過這些家夥添油加醋,當鬼故事來說,倒真是扯了很久。

  賈明說的那個‘血染的校花’,大緻就是講……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因為相貌而遭到其她女同學的排擠和欺淩。終于有一天,她不堪忍受了。她來到後山,用美工刀割爛了自己的臉、流血而死。在這之後的三個月裡,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女生全都陸續死在了這座山上。她們死亡時,臉都被嚴重扭曲,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想把她們的臉捏成另一個人的樣子……

  李彬那個‘弑生狂魔’的故事則是講……有個變态殺人狂老師,專門以學校裡的學生為目标行兇。他每次殺掉一個學生後,就将其碎屍并藏在這後山上。直到某個晚上……他又一次上山棄屍,卻再也沒有下來。後來,警方在山上找到了他的屍體,并在其周圍找到了大量其他人的屍體碎片。那些碎片像是蟲群一樣覆在這個老師的屍首上,扯都扯不下來。

  王氏兄弟的拾荒者怪談最為簡單,就是說……在山上,有時會出現一個身形伛偻、背着筐的青面老人。如果他跟你打招呼,你千萬不要回答,裝作沒聽見就行,否則你就會被他扔進筐裡帶走……

  而趙冠的‘徘徊幽靈’是說……從前有個很懦弱的學生,因為害怕霸淩,所以不敢去上學。于是,他每天早上離家後,就躲進後山裡,一直待到天黑再回家。這樣過了一段日子,由于長期吃不到午飯,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再加上一整天都在發呆,精神也變得恍恍惚惚的。後來,學校和家長終究是發現了這件事,他們不由分說地把責任全都歸到了這個學生的頭上,家裡人更是狠狠揍了他一頓。結果在第二天,這個學生又像往常一樣離開了家,并且再也沒有回來。據說從那天以後,時常有人會在山上看到一個人影在徘徊,但隻要有人接近,他就會消失,永遠沒人能找到他……

  這五人紛紛講完了自己的故事,最後,就輪到了胡聲了。

  作為發起者,他自信自己要講的怪談是最恐怖的,故而壓軸出場。

  此時,氣氛已經變得頗為詭異。縱然這六名男生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但在這種環境和氛圍下連續聽了四個鬼故事,他們也不由得手心出汗,虛汗連生。

  眼瞅着時間已将近午夜,在這個靈異氣氛最盛的時段,胡聲的叙述開始了……

  ‘我要說的這個怪談……沒有固定的名字,因為它的名稱太多了,已沒有人知道最初的叫法。’胡聲是個能說會道的人,所以他一開始就故弄玄虛,‘故事是這樣的……很多年以前,這個學校中有一男一女兩名學生。他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在高二時已确定了戀愛關系,甚至已有了肉體關系……

  可好景不長,這事情終究還是被雙方家長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一出棒打鴛鴦的戲碼。而這對鴛鴦,也沒有就此作罷。他們沒有錢、也沒有離開家庭獨立生存的能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對這世界進行控訴……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他們倆來到了山上……’

  胡聲說到這兒時,忽然不出聲了。

  他神情陡變、臉色忽地一片煞白,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