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賭局”這兩個字時,蔣道德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異芒,不過他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回道:“年輕人,我很忙,我大半夜的留在公司不回家,可不是為了陪你玩遊戲的。”他用一種長輩訓導後輩般的語氣念道,“我不知道你自以為這是在幹什麼,但我勸你一句……做人還是腳踏實地一點,不是人人都會來陪你玩那些幼稚無聊的把戲的。”
說完這段話,蔣道德就打算伸手去關上那個手提箱。
但……
“蔣先生。”封不覺的嘴角挂上了邪笑,并迅速接道,“據我所知……最近幾年,你都沒怎麼回過‘家’了吧?”
蔣道德的手僵住了,眼神也變了。
“比如今晚,即使你沒有留在公司,也不會回所謂的‘家’去吧……”封不覺笑道,“雖然尊夫人風韻猶存,但您顯然對那幾名年齡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女士更為青睐啊……”
“封不覺!”蔣道德用冰冷的神态瞪着屏幕,“你還嫌自己那張嘴惹得麻煩不夠多是嗎?我告訴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分寸,像我這樣的人,如果想要整你,就跟去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你在S市共有四處宅邸,其中一處登記在你本人名下的,目前是你老婆和嶽父嶽母一起住着。”封不覺無視對方的恐吓,接着說道,“而另外三處……分别登記在三名年輕女性的名下。最近這六七年裡,除了逢年過節、以及你兒子回來探親的那段日子之外,你基本上都不會回自己的‘家’去過夜。”
“我警告你……”蔣道德也不搭理覺哥的話,他用手指指着屏幕,怒目而視道,“……别以為你寫個三流小說就是什麼公衆人物了,我能讓你半年之内上街要飯信不信?”
“呵……”封不覺笑意更甚,繼續無視對方,接道,“當然了,如今這世道……像你這樣的企業家,豢養個二三四房什麼的,那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法律上來說……這種你情我願的交易,也不至于讓你吃官司。”話至此處,他語氣一變,“嗯……但我聽說……蔣先生你最近好像正考慮去從政啊……假如你在競選某某代表、某某委員的過程中……曝出那種花邊新聞來,影響就不太好了吧?”
“歐陽先生!”蔣道德站了起來,看向歐陽笕,“你都聽到了吧?你的委托人這是什麼意思?敲詐勒索?”
“呵呵……”歐陽笕輕笑兩聲,“如果他剛才所說的也算是敲詐勒索,那麼蔣先生你那句‘整死你’就是謀殺未遂、而那句‘半年内讓你要飯’則是恐吓了。”
蔣道德被歐陽笕一句話就說得無言以對,面對眼前這個訟棍和視頻另一頭的瘋子,他想靠邏輯和語言在交涉中占得上風顯然是不可能的……
“好了,蔣先生,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時,封不覺又一次開口了,“首先,把你手上那個雪茄型的錄音裝置關了吧……”
此言一出,蔣道德當即一怔。
“除非……你想讓我們剛才的談話内容公之于衆,或者是你真打算把那玩意兒擱進嘴裡抽抽看……”封不覺笑着接道。
“哼……”蔣道德冷哼一聲,雖然他并不知道覺哥是如何看穿這“錄音雪茄”的,但既然已經暴露了,他也隻能憤然地将這玩意兒折斷了扔掉。
“很好,那麼……讓我們進入正題吧。”覺哥整了整神色,肅然接道,“我的時間不多,十二點以前我還要登陸遊戲去打比賽,所以……聽好了……‘賭皇齋’會員——蔣道德先生,接下來……你我之間,将會有一場正式的賭局。”
第888章
賭皇齋
賭皇齋,創始于清朝末年。起初,它隻是一間開在街邊的小賭坊。名字也不叫“賭皇齋”,而叫“賭齋”。
據說賭齋的老闆是個還俗的和尚,也不知他從哪裡學了一身出神入化的賭術,還俗後就做了這讓人家破人亡的買賣。
時至今日,這位和尚老闆的名字已無從考證,反正當年大家就直接稱他為“和尚”,如今則稱其為“賭僧”或者“老祖師”。
或許是和尚當久了,賭齋的這位老闆就算是做了這沾黑的營生,也沒忘了捎上點兒出家人的清規戒條。
在和尚的賭坊裡,凡事都要做到“絕對公平”,誰要是在他的場子裡出千、或者合起夥兒來詐人錢财,必定會被老闆一眼識破、并當衆揭穿;輕則趕出賭坊永不接待、重則打個半死扔上街頭。
賭徒們的心理十分微妙,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是輸不起的,但卻又不願承認自己輸不起,所以才會輸得更多。
而賭齋……給了他們一個能夠“輸得心服口服”的地方。從那裡出來的人,哪怕是輸得一貧如洗,也隻能怪自己運氣不佳,無話可說。
對賭徒來說,那就夠了……仿佛輸的也不是他們自己了,而是老天爺。
久而久之,那“賭齋”的名号也就傳了開來。
終于有一天,賭齋的名頭傳到了某位地方官員的耳中,此人也是嗜賭之輩,隔天就喬裝改扮,進了那賭坊。
可惜……這位劉大人的賭藝和運氣皆是不佳,進了賭齋後沒多久便輸得身無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