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濃霧上方的天空,忽地傳來了隐隐的雷鳴。
德古拉又一次深情款款地蹲坐在了那大木箱子的旁邊,并随手将自己的手杖遞給了站在他側後方的木乃伊。
“我已經等了太久……”德古拉緩緩伸出手去,揭開了木箱的蓋子,“……太久了……”
看伯爵的這種狀态,十個人裡有九個會猜……木箱裡躺着的是他的老情人。
然而,那蓋子打開後,顯露出的卻是一條高壯的漢子。
比起另外那三個怪物,木箱裡躺的這位還算是有名有姓的——弗蘭肯斯坦(Frankenstein,即科學怪人)。
“手杖。”德古拉凝望了弗蘭肯幾秒,便回頭對木乃伊說了一句。
木乃伊得令,立刻将手中的手杖伸了過去,把杖頭擺在了德古拉的身前。
這支手杖的杖頭,是一個銅制的蝙蝠雕刻,大小類似蘋果,外形栩栩如生。
德古拉幾乎看都不看,就用雙手娴熟地抽出了杖頭上的兩隻“蝙蝠耳朵”,并把它們分别按到了弗蘭肯的兩隻耳朵上。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設計的……這兩個部件被扯出來以後,居然帶出了兩根細長的銅線,而且這兩個“蝙蝠耳朵”本身可以當做夾子使。
“醒來吧……我的老朋友。”德古拉做完這些,就接過了手杖,并站起身來,一臉興奮地念道,“我們的時代來到了!”
說罷,他就将手杖的杖尾高高豎起,在摁下了杖身上的某個機關後,那手杖尾端瞬間彈出了一截金屬杆,變成了一根奇異的、豎起的避雷針……
……
另一方面,社區,下水道中。
地獄前線與刀鋒的四人對戰,已從地上打到了地下。
從一場隔街對峙的狙擊戰,變成了一場在特定環境下展開的奇襲戰。
“又是陷阱嗎……”在遭遇了第六次小規模定向爆破後,貪狼的生存值終于降到了20%以下,為以防萬一,他隻得喝下了一瓶大劑量的生存值補充劑。
“每一個都用不同的形式去擺放嗎……”貪狼心道,“雖然我也知道……地獄前線不止有封不覺一個謀士……但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着實讓人欽佩啊……”
“喂……你都中六次了,真沒事嗎?”跟在隊友後方十餘米的破軍有些擔憂地問道,“要不然換我走前面吧?”
“别開玩笑了。”貪狼回道,“換你的話就不是中六次的問題了……也許都已經死上六次了。”
“你還真敢說啊。”破軍撇撇嘴,用不置可否的語氣應道。
“我是說實話……”貪狼很嚴肅地回道,“我可是一直保持着高度的集中力在前進着的,再加上有特定裝備和S級醫療專精的技能頂着,否則我也死了好幾回了。”
“哦?隻是一些陷阱就這麼麻煩嗎?”破軍奇道。
“平時的話可能還好,但你别忘了……”貪狼回道,“……我們的身體都被縮小了。在這種前提下,器械和召喚專精的産物都會發揮更大的效用。”他頓了頓,“而這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爆炸物。”
“要說爆炸物的話,我也有啊。”破軍又道,“既然追擊的一方這麼不劃算,我們為什麼還要主動出擊呢?我們也可以學她們一樣,一路布陷阱、一路迂回……”
“那我們先前在地面上打出的優勢不就沒有了嗎?”貪狼道,“好不容易靠着先手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壓制,迫使她們逃入了地下……若是停止追擊,讓她們全身而退,豈不是前功盡棄?”
“你冷靜一點……”破軍不愧是被覺哥所看好的男人,在這種局面下,他考慮問題反而比貪狼這個謀士要更理智些,“……也許對方正是在利用你這種心理,引誘你繼續追擊……繼而擴大損失……”
經隊長一點撥,貪狼也恍然大悟:“等等……你說得對啊……”他面色微變,“我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賭徒式的思維中……”
所謂的賭徒式思維,由很多部分組成,而其中最典型的兩塊就是:一,小赢不算赢,沒多赢就等于是輸了;二,越輸越要加大籌碼,這樣才能回本。
“對!不能再追下去了……”這一刻,貪狼的腦中翁然一響,諸多畫面在其眼前閃過,他趕緊對破軍說道,“并不是我有多高明,而是那些爆破陷阱……本來就是分散注意力的把戲而已!對方真正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