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在那個廁所裡!”
這個少年的名字,叫馬駿骁。一年前,他還是個學習一般、愛打遊戲、相貌平平、身高捉急的普通高中生。但如今,他已是一名明星級的職業玩家,而且是業内第一大工作室的最頂尖玩家之一,ID為——。
近期,由于比賽的原因,鬼骁每天都在上“夜班”。當然了,說是“上班”,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遊戲艙裡睡覺。
白天,他可以不用待在公司,隻要保持每天三小時(現實時間,非睡眠模式)以上的在線時間,在家工作也可以。
但晚上……他還是得在十點左右到秩序本部打卡,做一些賽前準備,然後躺到公司的設備裡去比賽。
今晨七點,鬼骁和平時一樣……離開公司大樓,在路上買了點早飯,乘坐地鐵回家。
雖然七點左右還是早高峰時段,而且S市的地鐵能把人榨成汁也是衆所周知的,但鬼骁并不是在這個點“上班”,而是“下班”,他乘坐的線路和擁擠的那條正好相反,平均一個車廂裡大概也就七八個人。
因此,今天他也是一上車就有空座可以坐。
然而……才乘了兩站,鬼骁就忽然感到了身體不适。可能是今天買到的早飯不幹淨……一陣猛烈的腹痛毫無征兆地襲來了。
好在地鐵的過站時間不長,而且不出站就有廁所,于是,他趕緊在下一站沖出車廂,直奔地鐵站内的公廁而去。
這一去……就是近兩個小時。
兩小時後,兩腿發軟、近乎虛脫的鬼骁才從廁所隔間裡走了出來。
其實最後那二十分鐘……他的腹瀉症狀已基本緩解,否則他可能就打電話叫救護車了。隻不過……他又花了二十分鐘來按摩雙腿,才讓麻掉的腿恢複了站立的能力。
出來以後,鬼骁來到公廁的洗手池前,長籲一口氣,洗了洗手,又低頭去洗臉。
但這一低頭……他就失去了知覺。
最後的那段記憶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但他也不傻……從眼前的狀況來看,自己要麼就是被人從後面打暈、要麼就是被人用麻藥捂住了口鼻。
“脖子和頸部都沒覺得疼,就是頭有點暈……”稍稍定下神來之後,鬼骁開始思考,“八成是被乙醚什麼的給弄暈的……”他的視線又掃到了那三人身上,“這三個……看體型明顯都是成年人,要把我架走輕而易舉。”
念及此處,他又看了看周圍。
此刻他所處的地方,似乎是一間毛坯房。空蕩蕩的房間裡幾乎沒有家具,但是窗邊卻已挂好了厚實的窗簾;牆面和天花闆簡單地刷了層白漆、腳下則是混凝土地面。
目力所及之處,能看到的家具就隻有一張簡易的折疊桌子、幾張靠背椅、以及天花闆角落的日光燈。那盞燈此時是亮着的狀态,說明這房子裡至少是有電的。根據鬼骁的推理……水應該也有,要不然這幾位總不能在劫持人質的時候還跑到外面去上公共廁所吧?
“不妙啊……這些人見我醒來後,居然淡定如故……”四下張望一番後,鬼骁心道,“按照電影裡演的……會有這種反應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職業罪犯、或者二者兼之……”他的冷汗刷一下就冒出來了,“說起來……他們綁架我是想幹嘛?我又不是妙齡少女,劫色不太可能吧……”
的确不太可能……因為,對方真要想劫色的話,他很可能就不是“自然醒”了,而是以别的形勢醒來。
“劫财的話……也不對啊……”鬼骁接着想道,“我爸媽都是普通工薪階層,雖說我自己現在的年薪還不錯,但也沒多到那種要讓人家出手綁架的地步吧……”
沒錯,“換贖金”的推論……也不合理。
從難度上來講,綁架兒童顯然比綁架他這個高中生要容易多了;而從收益上來講,真要綁架大人……至少也該挑個家裡比較有錢的,比如金富貴那種……
無論怎麼想,綁架鬼骁都是個難度大、收益低的活兒;很顯然,對鬼骁出手的這三個人……另有目的。
“等等……莫非……”數秒後,一個比較靠譜的念頭閃過了鬼骁的腦海,“難道和我淩晨的比賽有關?”
他終于想到了點子上。
但……縱是知道了這點,他也沒有脫險的能力。
此時,距離十六日零點的比賽,還有……十二小時,五十三分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