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又用手示意了一下奧爾登所在的方向;此刻,奧爾登已被兩名法警帶到了一邊,并戴上了手铐。
“和奧爾登一樣,我做完詢問後,你們就可以将其逮捕。”封不覺接着說道。
“這小子……”這一刻,法官的心中閃過了一絲不安,“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不禁暗忖道,“他總不見得是說服了奧爾登和拉比特過來自首吧?”
不安歸不安,庭審還是得繼續。
法官的真身藏于黑鬥篷之下,反正别人也看不到他的神态變化,所以,縱然他心裡再怎麼懷疑、動搖……從臉上是看不出來的。
“嗯……好吧。”法官盡可能地控制自己的聲音保持沉穩,“辯方律師,請開始對于第二名證人的詢問吧。”
他将這句話說完之時,拉比特也堪堪走上了證人席。
同一秒,封不覺順勢上前,張口便問:“證人,請說出你的名字和身份。”
“我是拉比特~”拉比特揚起他的小短手捋了捋腦袋上的大長耳朵,又輕輕摸了摸自己鼻下的小胡子,“曾經是這裡的一名陪審員,現在嘛……算是被他們通緝的罪犯吧。”
“哦?”封不覺語氣上揚,明知故問道,“可以說說你在這兒擔任陪審員的具體時間嗎?”
“從真理法庭存在時起,我就是這裡的陪審員了。”拉比特回道,“直到神曆494年……”他瞪了法官一眼,“由于我秉持的理念與法官不同,引發了之後所謂‘藐視法庭’的事件。”
此言一出,庭内又響起一片喧嘩。
砰砰——
法官大人當即怒敲兩記法槌,并言道:“肅靜!”
兩秒後,還未等庭上完全恢複安靜,封不覺又提出了下一個問題:“你認識被告嗎?”
“認識。”拉比特轉頭望向被告席,“吞天鬼骁,誰不認識?”
覺哥點點頭,停頓了兩秒後,問道:“比夫檢察官在不久前做的案情陳述……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拉比特回道。
封不覺又問道:“假如我讓你以一名陪審員的角度出發去做判斷,你覺得……鬼骁有罪嗎?”
“辯方律師!”
這次,并不是檢察官以“反對”二字喝止了覺哥,而是法官親自打斷了他。
“你提出的問題,是對本庭十二名現任陪審員的蔑視和侮辱!”法官嚴厲地警告道。
“法官大人。”封不覺背着雙手,轉身應道,“不管拉比特現在的立場和身份如何,他那‘前任陪審員’的身份都是不會改變的。而且……他還是一名十分資深、出色的陪審員。”說話間,覺哥已十分嚣張地來到了陪審席前,“論資曆……恐怕在座的十二位,都隻能望其項背。”
嘲諷完了眼前那十二位,封不覺又回頭看着法官道:“我想……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回答我這個問題了。”
聞言,法官陷入了沉默,伴随着沉默的是沉思。
而陪審員們則是交頭接耳起來,基本上……他們對覺哥的仇恨又上升了300%左右。
至于檢察官那邊……就不用去管了,比夫的精神已被壓垮,除了坐着發呆、他已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
“好,證人可以繼續作答。”片刻後,法官重新開口道,“但是……在你以‘前任陪審員’的身份答完這個問題後,法警們将依據你‘現任通緝犯’的身份将你逮捕。”
“哼……遇到對自己不利的情況,就想辦法強制中斷詢問嗎?”拉比特冷哼道,“果然是你的一貫作風啊……”他的神态和語氣皆透出了深深的不屑。
“放肆!”這回,連一貫秉持着冷靜态度的法官,也道出了那名暴躁的書記官一樣的台詞,“法警!直接把他給我拿下!”
法官一聲令下,幾名法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拉比特圍了起來,很顯然……他們是早有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