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我就被基金會帶回設施,進行了許多實驗和研究,并最終被安置于一個密封的、沒有任何監視設備或窗口的房間内。
通往我房間的門上,必須貼有一個和我的外形及特性完全沒有關聯的标簽;且隻有3級以上的工作人員才可獲知我的存在、以及我的部分特征。
與我接觸過的人員,必須每月輪換,以避免受到我的影響;在确認沒有受到持續影響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在輪換至少四個月後重新被指派來保管我。
任何已受到我持續影響的人員,都必須進行C級洗腦處理,并被轉移到其它設施。
那麼……最後,讓我再強調一遍……
我,是一台烤面包機。
今天,和往常一樣,我在自己的收容房間裡靜靜地待着。
我已經被棄置在這裡很多年了,我的級别也從Euclid被降到了Safe;雖說有關我的研究始終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但自從混沌分裂者(The
Chaos
Insurgency)被徹底消滅後,基金會似乎就對我這樣的項目失去了應有的警戒心。
說起這事兒,就不得不提一下SCP-884——圍繞着這個項目所展開的諜戰,應當算是分裂者組織所實施過的最為深謀遠慮、且功效最顯著的計劃了……
……
……
其實,僅從項目資料來看,SCP-884并不是什麼特别危險的項目,完全可以被歸于Safe級。隻是……它還有一個隐藏的特性,而有關該特性的資料……被某位混沌分裂者的成員從基金會的數據庫裡删除了。
這種特性就是……在接觸SCP-884-4的四到七年後,受影響者将會開始經常性地産生“疑慮(doubt)”感;這一症狀最初很難被察覺,直到那些受影響者表現出“不停地檢查報告和實驗結果”、“往返确認鎖門與否”等行為時才變得明顯起來,其早期發作的症狀幾乎與輕微強迫症無異。
而在接下來的二到六年中,影響還将惡化,并逐漸演變為一種極端的選擇困難症。
到最後,受影響者連最簡單的、無關痛癢的選擇都無法做出,直至完全喪失決策能力。
多年前,混沌分裂者正是利用了SCP-884的這種特性,展開了一場非常高明的心理戰……
他們故意拿走了有關“長期症狀”的資料,然後不斷地對SCP-884-4表現出極強的渴望,甚至在某次行動中不惜犧牲二十多名成員也要将其搶奪到手。這樣一來……基金會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去調查和接觸這個項目,也正因如此……組織中受到該項目影響的人員數量也越來越多。
這些人中有很多最終徹底喪失了判斷力,還有很多在日後的工作中不幸身亡,而他們的死因都與“在緊要關頭無法做出決定”有所聯系。
當然了,這場陰謀最終還是在某位卧底特工送回了關鍵性的情報後得以告破。
整個計劃的策劃者,無疑就是當初帶着資料叛逃的那位索爾茨博士(Dr.Sorts),畢竟是模因學家想出來的計策……确實頗有水平。
好了,說了那麼多,我就是想告訴大家……眼下這個時代,已經不再有能夠與基金會對峙或者對其産生威脅的外部敵人了;經過了一些由基金會在幕後操控的大事件後,世界格局也按照他們的意志發生了改變,這讓他們獲得了取之不盡的D級人員;再者,組織内部還找到了複制忠實的特工的方法,像D19這樣的人員也是多不勝數。
因此,像我這類具備精神影響能力、可能導緻不可逆的認知危機的、且可能被人為利用來對付基金會的項目……到了這個時代,反倒被視為了威脅級别很低的存在,幾乎無一例外地被歸為了“Safe”級。
……
Chua……Chua……Chua……
伴随着一陣古怪的、鬥氣撕裂金屬的響動,收容房間的牆壁竟被人用雙手給“削”開了。
由于我并不具備自行活動的能力,也不是需要特殊材質去抑制的活性項目,所以我的收容房間是很普通的——既沒有特制或加固過的外牆,也沒有會自動觸發的防衛或自爆裝置。
封不覺用打開牆外沖進房間時,他背後的走廊中已然響起了光槍射擊的聲音。
那些突擊兵使用的都是脈沖武器,還是可以精确追蹤熱源的那種……他們不需要多好的槍法,隻要瞄個大概就能命中目标,而且不用擔心會誤傷到自己人。
所以,在覺哥前沖破牆的那三秒間,幾乎所有的突擊兵都毫不猶豫地開火了;他們手中光槍所射出的光束也都像靜電球裡的電光般追襲命中了封不覺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