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我是白癡嗎?”黑蝴蝶冷哼道,“我都已經抽了一張一相明了,第二手隻有翻到與其一樣的牌才能得分,翻不到的話就是更多地為你揭示未知牌!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
“翻到的話讓你繼續進攻如何?”這次,換成封不覺打斷了對方,他用非常輕松的語氣,說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話語。
“你說……什麼?”就連黑蝴蝶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的意思是,在你接下來的兩次翻牌中,假如你能在任何一手翻到兩相明的牌,我就把那一手當成是你本輪的‘第一次翻牌’,讓你再翻兩次。”封不覺淡定地回道,“當然了,那種情況下,你必須翻已知牌來得分,不能再翻未知牌了;而在你得分之後,依然會得到三次新的翻牌權,且翻牌機制恢複到正常的規則。”他說着,舉起兩根手指,“簡單地說,我的讓步……就這兩次,即眼前你剩餘的兩次翻牌。”
“喂喂……”裁判這時插嘴道,“你可不要自說自話,規則這種事情豈是你……”
正當他準備制止覺哥時,突然,他身上的對講機響了。
裁判隻能暫時停止對決,并退後兩步,接起對講機、用手遮住嘴、低聲言道:“請講……呃……您……什麼?可是這……好的,我明白了……”
雖然對決的雙方聽不清對講機内發出的聲音,但從裁判的态度他們也能猜到,對講機那頭的人正在命令他照着覺哥的話辦。
“看樣子你們老闆也支持我啊……”封不覺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并沒有在看裁判,而是望向了二樓的主辦者。
事實上,當對講機響起的刹那,覺哥的第一反應就是将目光投向主辦者的所在;不出所料的……正是二樓的那位在發号施令。
“嗯……”裁判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了看身邊的兩人,接道,“那麼……既然身為非受益方的烏鴉先生主動提了出來,那我們就破例一次,不過……”他說着,轉頭看向了黑蝴蝶,“這位女士,你是否同意這位先生的提議呢?”
他這個問題,其實是很多餘的,在眼前的局勢下,黑蝴蝶根本不可能拒絕這種好事。
在她翻出一張一相明的牌後,桌面上已經變成了的狀況,假如封不覺不提出這個建議,那黑蝴蝶的選擇無疑就是翻兩張已知牌,然後将這個台面交給對手。
但是……實際情況是他提出來了,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黑蝴蝶接下來的兩手牌,第一手翻到兩相明的概率就有1017,接近59%;即使她這一手還是沒有翻到(假設她還是翻到了一張一相明),那麼到了第二手……她翻到兩相明的概率就會提升到1116,近69%的可能性……
綜上所述,封不覺提出的“讓步”,絕對是名副其實的“讓”,這和黑蝴蝶在開局時提出“後手”的那種“假謙讓”是兩回事兒。
所以才說,覺哥這種行為讓人匪夷所思……
“我同意。”出于謹慎,黑蝴蝶稍稍想了幾秒,才做出了肯定的答複。
“那麼……請繼續翻牌吧。”裁判得到答案後,便如是應道。
“這小子……到底是為什麼?”在伸手的同時,黑蝴蝶面具下的雙眸還在盯着封不覺看,她的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換成别人的話,可能她會下一個類似“這家夥被我給迷住了吧”這樣的結論,但她知道……眼前這個“烏鴉”不是那種人。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毫無根據地‘猜測’,不過……”就在這時,封不覺又開口了,“此刻我想猜一下……”他在對方還未翻牌時,便說道,“你這一手,還是會翻出一張一相明來。”
“哼……咒我也沒用,你會後悔的!”黑蝴蝶嬌嗔一聲,望着桌上那些未知牌,遲疑數秒後,挑了一張,翻出……
結果——一相明。
“豈有此理!”黑蝴蝶轉頭怒視裁判,“裁判!這不太正常吧?剛才他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
“呃……”裁判也被問得一愣,“沒有啊。”
“你确定看清楚了嗎?”黑蝴蝶用的都是疑問句式,因為有金面愁這種前車之鑒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已經沒人再敢再斬釘截鐵地說對面作弊了。
“我當然看清了。”裁判回道,“剛才他的手腳根本就沒接觸過桌子,再者……是他把話說完以後,你再動手翻牌的,他能做什麼?”
裁判的話有理有據,黑蝴蝶無言以對。
“可惡……”黑蝴蝶又回過頭去,瞪着覺哥,“說到底……翻到一相明的幾率還是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被你蒙對了而已,沒什麼好得意的!”
“是啊,我本來就是蒙的。”封不覺卻是坦然應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在‘猜’啊~”他聳肩道,“順帶一提……我猜你接下來的一手,會摸到‘無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