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把錢看得很輕的人。”封不覺沒有直接回答對方,而是應了這麼一句。
“怎麼?”斯諾接道,“你想說……你也是?”
“對,我也是。”封不覺道。
雖然他們都把錢看得很輕,但性質卻是大不相同的,因為他們其中的一個超有錢,而另一個……動不動就“君子固窮不堕青雲之志”地往外蹦,着實是沒什麼錢的。
“嗯……”斯諾焖歎一聲,“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話至此處,他的語氣稍冷,“那麼……‘淡泊名利’的閣下,又為何要來赴今日之約呢?”
“廢話,因為我要‘那件東西’啊。”封不覺回道。
“那件東西……”斯諾冷哼道,“哼……不也就是錢嗎?”
“誰說我要拿去賣了?”封不覺道,“我在船上不就跟你說了嘛,我是受人所托才會去取那個的。”
“就因為受人所托……”斯諾接道,“你便去參與了那種很可能有去無回的旅行?”
“有何不可呢?”覺哥反問道。
“也就是說……”斯諾又道,“今天,如果你赢了我,拿到了‘那件東西’,你也會分文不取地交給那個委托你的人?”
“那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了。”封不覺道,“你……是來‘遊戲’的,不是嗎?”
“呵呵……”斯諾笑了,“是啊……‘原本’,我隻是來找樂子的。”
從這句式就能判斷出,他馬上就要說但是了。
“但是……”斯諾果然不負衆望,“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侬想組撒?”封不覺的流氓腔說來就來,家鄉話都出來了。
“呵……”斯諾笑意更甚,“此前我們約定好了,這次‘對決’,我的賭注是‘那件東西’,而你的賭注則是從我那兒赢走的幾十萬美金(他根本沒去記覺哥前天晚上具體赢走了多少錢,所以才說‘幾十萬’)是吧。”
“幹嘛?想讓我加注?”封不覺道。
“既然你我都沒把錢當成什麼重要的東西,還用它當賭注……不就太無趣了嗎?”斯諾順水推舟地接道。
“你不覺得對決都快開始了再提出這種要求……有點兒過分嗎?”封不覺自然不會立即答應,他在試圖給自己争取利益。
“‘過分’?”斯諾将那兩個字重複了一遍,笑道,“你假冒我的客人、混上我的遊輪、并用假身份在我的宴會上弄走了幾十萬美金……而我,既沒有把你扔進海裡、也沒有把錢搶回來、更沒有把你非法拘禁起來嚴刑逼供……現在,你居然說我過分?”
“嗯……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封不覺摸着下巴,好像剛明白似的,随口應道。
斯諾對覺哥的無節操言行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他壓住了吐槽的欲望,接着此前的正題說道:“簡而言之,我的意思就是,我這邊的賭注不變……不,我甚至可以再讓一步,那幾十萬就送給你了。但是,你那邊的賭注……”
“輸了就得來當你的顧問是嗎?”封不覺問道。
“呵……正是。”斯諾對覺哥直接說出答案的事情也并不感到意外。
“唉……我就知道。”封不覺念道,“這不要錢……就是要人啊。”
“你要是答應這個條件,我們便可以開始了。”斯諾一聽有戲,趕緊出言催促,想讓對方快點做出決定。
“好吧,賭就賭。”封不覺确也沒有猶豫,“不過,眼下這個是口頭協議……你信得過我嗎?”
“那還用說?”斯諾道,“你不也在沒有任何合同保障的情況下就相信我輸了以後會把東西交給你嗎?”
封不覺笑道:“過獎了,那是因為在達成協議的時候(當時是在雅歌号上,覺哥揭開面具以後),我連質疑的餘地都沒有啊。”
“那也沒關系,總之,我相信你會守約。”斯諾道,“因為我所認可的對手……必然是赢得起、也輸得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