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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挺好。”十五分鐘後,戴着手铐、坐在囚車裡的封不覺,用一種近乎悠然的态度對坐在身邊的隊友們道,“由他們直接押解我們到中樞區去,替我們省了不少趕路的時間和體力。”
“哈!”獨眼龍這會兒顯得既沮喪又憤怒,他幹笑一聲,接道,“還考慮什麼時間和體力啊……我們已經完蛋了有沒有!”
“不……還沒有。”艾薩克卻依然很冷靜,“如果對方要殺死我們,在地鐵隧道裡就已經動手了;既然他們活捉了我們,就說明我們還有用。”
“切……”閃電頭聞言,忿然接道,“是準備審訊我們,或是……把我們改造成PM嗎?”
“呸!比起被改造成PM,我情願自行了斷!”大胡子在旁啐道。
“呵呵……”封不覺聽到他們的對話,笑了笑,對大胡子道,“在你自行了斷之前,就不考慮先把内奸找出來麼?”
這句話,讓大胡子、閃電頭和獨眼龍驟然色變。唯有艾薩克,仍舊保持着鎮定的神色。
而這一切……自然都逃不過覺哥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下一秒,大胡子便看向封不覺,試探地說了半句話。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而封不覺則是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接道,“我們從管道裡出來的時候,大隊人馬已經在那邊埋伏就位了,要知道……那可是地鐵隧道,想在那邊實行有效的埋伏,肯定得先停止地鐵的正常運作才行。而從實際情況來看,對方至少是在半小時前就已經獲得了确切的情報,才會布置得那麼妥當。”
“也就是說……”這一刻,獨眼龍念叨了半句話,并朝着艾薩克投去了一道懷疑的目光。
閃電頭和大胡子的反應也和他差不多,畢竟這次行動的路線是艾薩克決定的,其中的幹系不言自明。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封不覺笑盈盈地看向艾薩克,言道,“隊長?”
艾薩克還是繃着臉,沉聲道:“我……也覺得隊伍裡有内奸。”他的視線掃過了隊友們,“我也很清楚,在這件事上,我的嫌疑非常大。”他搖了搖頭,“但眼下,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誰才是内奸。所以……我不想辯解,因為無據的辯解是徒勞的;同時,我也不想去指認誰,因為那樣隻會顯得我是在轉移目标……反而會讓真正的内奸藏得更深。”
“哼……”聽得此言,大胡子當即冷哼一聲,“說得好,不愧是艾薩克。”他的表情變了,并用一個堅定的眼神看向了隊長,“我相信你!不是内奸。”
“你……有什麼根據嗎?”獨眼龍聽了,又看向大胡子問道。
“沒有根據。”大胡子撇了撇嘴,“是我個人的直覺罷了,反正我覺得這個男人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獨眼龍道,“難道我們看着就像是兩面三刀的人?”
“哈!誰知道呢。”大胡子笑道,“也許我才是内奸……想用這番話來拉攏艾薩克、影響他的判斷,這樣想也很合理吧?”
“算了吧,誰都知道你是最不可能的。”獨眼龍道,“雖然你不是知躍者,但就沖你和辟塔軍的殺女之仇,你也不會變節。”
“你和那些機器人不也有奪眼之仇嗎?”大胡子接道,“至于隊長和副隊長,一個是軍中的傳奇英雄,另一個資曆比司令還老,這樣看來……誰也……”
“我說……”封不覺打斷了大胡子的話,“你是不是把我這位救世主大人給忘了?”
他這麼一說,衆人也都反應過來了。
“對啊……你這家夥的嫌疑才最大吧!”獨眼龍望着覺哥,恍然大悟般高聲念道。
“确實……隻有你的底細,大家并不了解。”閃電頭也看向覺哥,皺眉到,“還有……這次行動本身,也是你提出來的。”
“是啊。”封不覺點點頭,“假如我是一名旁觀者,我也會認為自己的嫌疑才是最大的;因為在本隊的五人中,我身上存在的疑點才是最多的。”他笑着歪了下頭,“那麼問題就來了……到底是不是我呢……”
覺哥這話,并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擺出一副開玩笑的态度在認真地思考。
雖然封不覺主觀上沒有做出任何卧底行為,但理論上來說,他還真有可能就是内奸……
比方說——在“玩家”的意識降臨前,這個被封不覺附身的角色本身就是一名卧底間諜,而且他身上還攜帶着某種儀器檢測不到的追蹤裝置。
這種假設成立的話,覺哥就有可能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為對方送出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