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據現有的情報,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九成以上是……不在。
遊戲世界裡可以打開遊戲菜單,但現在他打不開;遊戲世界裡可以強制離線,但他現在離不了;遊戲世界裡不能脫褲子,但他之前脫得很順溜。
另外,什麼行囊、裝備、技能、魂意……他也全部都使不出來;就連身體素質這方面,他也通過簡單的運動測試過了,結論是——他現在的體能比普通人還差,連現實生活中的自己都不如。
當然了,還有那麼一成可能——他正身處某種超越一般連接形式的劇本世界中。
然而,目前為止,封不覺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來支持這種假設……
于是,他又開始思考第二個問題——假設自己現在并不在遊戲世界,而是在現實中,那麼……是否可以将這種情形歸為“穿越”?
比如……自己的靈魂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宇宙的“現實”中,他已不再是投影了,而是真正地在控制着某個身體的狀态。
若是這一假設成立的話,那他又得面臨第三個問題——怎樣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最後,在這所有的疑問和假設之外,還有一種最糟糕的、但似乎也合情合理的猜想。
——這裡,才是真正的……現實世界。
而對于這一假設,封不覺并沒有往深處去想,因為他認為……這種可能性基本是零。
再怎麼說,覺哥腦海中的大量知識、以及那些經過訓練才能獲得的思維能力,全部都是切實存在、且随時可以得到驗證的。
這些都可以證明……至少在意識層面上,他就是“封不覺”,而不是那個被關在精神病院裡多年的“3232号病人”。
……
兩個小時的時光轉眼而逝,房門那兒又傳來了一聲響動。
封不覺擡頭看去,便看到有人打開了門闆下段的一塊擋闆,并從外面送了一盤飯菜進來。
“吃飯了。”下一秒,門外又一次響起了那名老護工的聲音。
此前因為集中精力在想事情,封不覺忽略了生理上的需求,而到了這會兒……當他聞到飯菜的香味時,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還真有點兒餓了。
“嗯……又是一個‘遊戲世界’内不該有的設定。”封不覺朝門口移動時,還若有所思地念道,“按照這個‘會餓會渴’的趨勢,過會兒我說不定還得上廁所。”
想歸想,飯他還是要吃的……
由于房間很小,封不覺幹脆就沒起身,他随意地翻了個身、在地上挪了幾下,就已來到了門後。
湊近看時,他便發現,這裡連餐具都是那種“防自殺”的設計:盛裝食物的餐盤呈淺綠色,由一種記憶态的材料制成,這種材料可以像橡膠一樣做出一定程度的彎曲、在承受壓力時就會變形、在無外力作用時則會變回原本的形狀并保持一定的硬度……若拿這玩意兒來打頭的話,估計和用兒童球棒來打沒什麼區别,還不如人的拳頭硬。
至于用來進食的餐具……既不是筷子、也不是刀叉,而是一種特制的“叉勺”;其顔色、材質都和餐盤一緻,硬度方面……肯定比食物高、但又不足以把人弄傷。
“想得的确很周到啊……”封不覺拿起叉勺後又念叨了一句,随後,便毫不客氣地開吃了。
還别說……這個精神病院的夥食比覺哥想象中要好得多;他們沒有像某些影視作品表現得那樣,給病人吃一些廉價的、糊狀的黑暗料理。而是安排了和員工一樣的用餐标準——兩葷一素、有飯有湯。
很快,封不覺便把餐盤裡的東西掃了個精光,接着,他将盤子往門後一擺,仰頭一倒就躺下了。
“啊——”打了個很有滿足感的飽嗝兒後,覺哥不禁感慨道,“這種日子一直過下去,差不多就成紀春生了吧……”說起了紀春生,他自是要拿人家的台詞來貧兩句,“雖說這裡的條件是差了點兒,但有道是——‘寒窯雖破能避雨,白吃白喝苦也甜’啊~這種鍛煉意志、經受考驗的機會,也是蠻難得的嘛……”
……
封不覺睡着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但八成是吃飽飯以後的倦意所緻。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當他醒來時,門後的餐盤已經不見了,而且……房間裡的燈光也已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