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呢,傻帽兒。”很顯然,剛才趕走那個酒鬼的人就是這名水手口中的“沃格先生”,他即刻喊着回道,“找我有什麼事兒?”
“噢!您在那兒呢……我剛沒瞅見。”短褂水手轉過頭來,連忙接道,“那個……船長讓我給您帶個話。”
“船長說什麼?”沃格先生這人說話很不客氣,但在念到“船長”二字時,他的語氣還是帶着幾分尊敬的。
“船長他說,第三儲藏室裡現在已經騰出地方來了,請您派幾個人、盡快把那三桶‘枯葉酒’送進去。”短褂水手回道。
“我知道了,馬上就辦,你去回報吧。”沃格應道。
“是。”短褂水手也不多話,諾了聲就走。
數秒後,封不覺便聽到了“咚”的一聲,好似是某種重物從高處落到地闆上的動靜。
覺哥幾乎在瞬間就推斷出,這是沃格從某處跳落的着地聲。
“喂,你、你,還有……你們倆,過來搭把手。”沃格站定後,又呼喝了這麼幾聲。
接着,周圍便響起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這時,封不覺又意識到……在他眼前這“一孔之見”的可視範圍外,似乎還有不少人在;但他們具體在幹什麼……就不太好推斷了,因為船外那一陣陣的海浪和風雨聲過于嘈雜,使得覺哥隻能分辨出距離自己較近的那些聲音。
“那咱把桶子側過來滾着推過去呗?”又過幾秒,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不遠處說道。
“放屁!”然後,便是沃格的罵人聲,“知道什麼是‘枯葉酒’嗎?你當是你平時喝的那些破爛玩意兒麼?”
“呃……”對方被他罵得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都給我聽好了。”沃格雖然用詞粗魯,但他仍是個講道理的人,他會把噴人的理由講清楚,“枯葉酒是以固态儲存的、膏狀的東西;要喝的時候,得先取幾勺出來,放在一個封口的壺或者杯子裡,猛烈地搖晃十幾下,随後那些膏就會變成液體;所以,在保存和運輸枯葉酒時,一定要注意兩點……其一,得避免将其放在完全密閉的容器裡……你們都看到了,這幾個桶上都有孔、那都是通風用的;而其二……就是不能把存酒的容器……滾!來!滾!去!”
說到最後那幾個字時,沃格已經是在咆哮了。
至于那幾名被他叫來的海盜……由于智商和見識有限,其實也沒完全聽懂他的話;不過,作為普通水手,他們隻要照着沃格的話去執行便是了,其他的事他們懂不懂都無所謂。
于是,那四名海盜很快完成了分工,他們兩人一桶,将三個酒桶中的兩個小心翼翼地搬了起來。而沃格先生,則是一個人……單臂就把覺哥所在的那個酒桶扛在了肩上。
就這樣,在沃格的帶領下,海盜們五人提三桶,快步向着“第三儲藏室”進發了。
“嗯……這個狀态看不到什麼東西呢……”這一路上,窩在酒桶裡的封不覺倒也沒感到多少不适,隻是……那個位于他眼前的小孔,在搬運過程中是朝着正上方的狀态,所以他這一路上隻看到了船艙的天花闆,完全沒瞅見前後左右的環境。
當然了,即使隻能看見天花闆,封不覺也可以記住自己所經過的路線……
前文中也多次提到過了,覺哥的記憶和尋路能力都是經過訓練的,蒙着眼睛他也能找回去,别說是還能看見天花闆了。
……
過了七八分鐘,覺哥便被帶到了一個堆滿東西的、擁擠的房間内。
那些海盜的手腳很麻利,幾下功夫就用繩網将三個酒桶牢牢地固定在了牆邊。
随後,他們就跟着沃格離開了。
在房門被關閉的瞬間,這個空間陷入了黑暗。
黑暗,會蒙蔽視覺,而當某一種感官被限制時,其他的感覺自然會變得更加敏銳。
那原本已被忽略的海浪聲,在這黑暗中變得逐漸清晰。
雖然從片頭CG來看,船外的風浪很大,但船艙内的搖晃感卻比想象中要小得多。
“我說……”沉默了一分鐘左右,封不覺開口了,“二位……應該聽得見我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