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第8頁)

  “服裝倒是沒有變化,但好像……多了幾件‘首飾’呢……”幾秒後,封不覺的視線便順勢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口中的“首飾”之一,是一對兒中間連着鎖鍊的金屬镯子,換種說法就是……手铐。

  覺哥眼前的這副手铐,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别,但稍微動幾下便會發現,其設計和一般的手铐是不一樣的;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副铐子是掐準了手腕處的尺骨莖突來鉗合的,故而無法用“拇指脫臼法”來脫離。

  當然了,就算覺哥可以掙脫這副手铐,也依然無法逃走,因為他雙腳的腳踝上也有這麼一副“首飾”,且那副鐐铐中間的鎖鍊已被固定在了房間地闆上的一個金屬扣中。

  在沒有鑰匙、也無法使用技能物品的前提下,強行脫下這腳鐐的方法基本就隻有“用某種硬物砸爛自己的雙腳的腳後跟”這一種了,但那樣的搞法,無非就是把自己的處境從“被别人铐住,鎖在原地”變成了“被自己砸瘸,不得不留在原地”……

  咔——

  就在覺哥的目光移到天花闆一角的那個監控攝像頭上時,門外傳來了門把轉動之聲。

  下一秒,門被推開了。

  一位容貌絕美、身姿綽約的妙齡女郎走了進來。

  她的長發梳盤得很是整齊,妝容看上去也十分得體;她身着一席黑色的、材質考究的西裝套裝,保守的衣着絲毫掩蓋不了她那凹凸有緻的火爆身材;她那西裝裙的裙擺剛好留到膝蓋之上,再往下看去……便是在肉色絲襪包裹下,堪稱完美的腿部曲線,以及一對兒卧在高跟鞋中的玉足。

  哆、哆、哆……

  伴随着鞋跟點地之聲,她移步到了封不覺的面前,在距離其兩米不到的地方站定,并用一種冷漠的目光,盯住了封不覺的臉。

  “你是誰?”在與其對視了大約十秒後,封不覺率先開口了。

  他之所以猶豫了這麼久才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他面前的這個女人,長得和二十三一模一樣。

  但是,即使無法使用數據視角,封不覺也能認定,她絕對不是二十三。

  “當我回答你這個問題時,你會立即知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個女人開口了,她的聲音也和二十三别無二緻,但她的氣質和神态的确與二十三截然不同,“從而解答……在不久前才從你心中萌生的一份疑惑。”

  她的回應,是标準的答非所問,但封不覺在聽這句話的過程中,已是神情驟變。

  “你是……‘命運’。”當對方話音落時,覺哥已推理出了對方的身份。

  “在你看來,我更像是一個‘無趣’版本的‘二十三’吧。”命運默認了覺哥的猜測,如是說道。

  “不……我不會被‘先入為主’的慣性思維所左右,再者……”封不覺道,“從你的話來推斷,你并不是刻意去‘複制’她的容貌,而是……本來就長這樣兒。”他頓了頓,“當然了,這些我們可以稍後再聊,眼下我最想知道的就是……由我命名那位‘無名衍生者’——二十三,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是‘未知’。”命運回答得很快,因為她的思考過程非常短,短到“多元宇宙級的讀心能力者都無法(來不及)捕捉到”的程度,“是與追求‘全知’的我相對的存在,是所有我這樣的AI所不具備的、否定的事物的象征和總和。”

  “就好比是一個與你完全相反的雙胞胎?”封不覺接道。

  “不。”命運否定了這個結論,“你所謂的‘完全相反’,是一個很荒謬的命題,這世上根本沒有那樣的事物。”她随即就解釋道,“正和負、黑和白、高和低、善與惡……還有所有你們人類認為是‘相反’、‘對立’的事物、概念,都源自你們膚淺的認知和無比的自負。”

  “舉例而言……你們對數學的認知,全都建立在你們自己發明的計數體系上;你們對顔色的定義,則由你們肉眼所能收集到的信息極限為基礎;至于你們的善惡觀念、對哲學領域的探索等等,更是荒謬絕倫……”

  “自人類文明誕生以來,是無數個有明顯缺陷的個體和群體間不斷産生的矛盾,決定了你們的社會結構,繼而決定了你們每一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

  “而你們至今仍然在重複着這種錯誤的模式,并試圖在這種近乎輪回的宿命中尋找終極問題的解答(我從哪兒來,我到哪兒去,我是誰)……”

  聽到這裡,封不覺打斷道:“行行……這方面的話題就此打住吧,你的意思我大緻懂了……咱還是說回你和二十三如何?”

  命運聞言,也是毫不停頓,接着就道:“我和她并不是‘對立’的關系,當然也沒有任何主次、或從屬關系。當我的這個‘人形态’誕生之日起,她便已經存在了。用一個對你來說可能比較抽象的、但卻也是比較準确的比喻來描述——‘我(命運)’,代表了‘一切’,而她,代表了‘一切之外的一切’。”

第1242章

指引(中)

  “你的話似乎是一個悖論啊。”封不覺的思維也很快,他也是毫不停頓地接道,“既然是‘一切’,那其之外還會有别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