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程威猶豫了一下,“直接進您的屋子?”
他問這話的時候,屋裡的王窮已經自己把床邊的炕桌給搬到了床上,并用一個火折子點燃了桌上的油燈。
“啊,對,你也進來好了。”王窮甩滅火折子時,如是回道。
見屋裡已有燈光亮起,程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回了聲“是”後,便轉身将那兩位“客人”引到了屋前。
不多時,程威就推門進來了;他的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
“莊主。”程威進屋後,恭敬地對王窮道,“客人帶到。”
“這兩位是……”王窮一邊打量着覺哥和若雨,一邊開口詢問。
“好說。”封不覺順勢搶過話頭,沖着王窮很不走心地來了個抱拳拱手,并言道,“在下破劍茶寮寮主,封不覺。”他又朝若雨那邊擡了下手,“這位是我的師妹黎若雨。”
他這次沒有給若雨冠上“夫人”的名号,倒不是因為他不想,隻是因為若雨事先就跟他打過招呼,讓他不要占這種“略顯幼稚”的便宜。
“破劍茶寮?”王窮聽到這四個字後的反應,卻是出乎了覺哥他們的意料,“破劍茶寮……破劍茶寮……”他低聲地、反複地念叨着這四個字,露出了沉思之色,足足一分多鐘後,他才看着覺哥念道,“你真是破劍茶寮的封不覺?”
這一刻,覺哥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他笑着道:“哦~沒想到,王老闆竟聽過我的名号。”
王窮沒有理會對方的試探,而是接着問道:“你能證明一下嗎?”
“你想要怎樣的證明?”封不覺攤開雙手道。
“無所謂,你自己看着辦。”王窮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
“呵呵……好……你很不錯。”封不覺笑了,他看王窮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
言畢,覺哥原地擡腿,往“上”走了一步。
他的動作很普通,就像是走上台階;隻是……他的眼前根本沒有台階。
但他還是“上”去了——利用那可以站在半空的能力,覺哥就這麼憑空站在了離地一步之遙的高度,浮在了那裡。
對此,若雨自是見怪不怪,但程威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程管家的武功不低,他所見過的、堪稱神奇輕功也不在少數,但像這種不需要任何準備就能“踏空而立”的能耐,他全然理解不能。
“嗯……看來你确有可能是封不覺。”王窮看到這一幕時,倒顯得挺淡定,好像是在看什麼戲法兒。
“隻是‘可能’,而不是‘肯定’嗎?”封不覺接道。
“我還得問你幾個問題,才能确定。”王窮道。
“你問。”覺哥很幹脆地應道。
“敢問封寮主……今年貴庚?”王窮道。
“不知道。”封不覺幾乎脫口而出,且理直氣壯。
“不知道?”王窮用疑問的口氣将那三個字又重複了一遍。
“蒼靈論劍時,我便是這般模樣;在紫禁之巅決鬥時,我也是這般模樣;後來到葬心谷裡觀光時,我還是這般模樣……”封不覺何等的機智,他早已明白,年齡并不是對方想要試探的重點,重點在于這些信息,“你要問我幾歲,我隻能告訴你……活得太久,記不得了。”
“嗯……”王窮點點頭,“說得有理。”他頓了頓,“但還是不能完全證實你的身份。”
“哦?”封不覺奇道,“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王窮回道,“你有可能就是封不覺本人,但也有可能,你隻是一個輕功很好的、且和我一樣……看過‘禁武秘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