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圈套的面前,迦樓羅為了自己的年輕買了單……
當然了,迦樓羅也不是傻瓜,他肯定也考慮到了對方是“假裝吵架來誘敵攻擊”的可能,他之所以仍然選擇發動突襲,自然是因為他對這一行動有着相當的把握。
迦樓羅判斷,即使是在雙倍重力的影響下,對比生魚片和條形碼……自己在速度上還是占了些許優勢的;哪怕那兩人是在演戲,想引誘敵人過去然後來個反手一擊什麼的……有所防備的他也完全可以在對招的刹那立刻收手、并全身而退。
而要是那兩人真的在吵架呢?他不就得手了嗎……
這麼一盤算,這就是票不幹白不幹的買賣了。
可惜……迦樓羅算漏了一件事。
雖然的作用半徑和生魚片所說的一樣——隻有二十米左右,在弱點方面,他也沒有撒謊,但是……“重力壓迫”這個能力的極限,可就不僅僅是他剛才表現出的那樣而已了;毗濕奴和迦樓羅剛才感覺到的“雙倍重力”,實是生魚片故意降低能力後的水準,如果是全力版的“重力壓迫”,至少能對敵人施以六倍重力的影響。
這個生魚片在言辭中沒有提及、行為上又刻意制造了假象的能力……才是整場“演出”的關鍵。
當迦樓羅沖向“剛好”背朝外站在低音區邊緣的條形碼時,由于他選擇了最合理的側後方繞行路線,所以行進的過程中并沒有受到重力壓迫的影響。
直到發動攻擊的刹那,迦樓羅才一腳踏入了低音區内,而這時,他已停止了移動,并将力量集中到了握刀的那隻手上……即便這一瞬他發現了重力的問題,也是為時已晚;揮刀的動作已出,縱然他事先做好了防備,随時準備抽手,但那意料之外的重力讓他的速度放慢了五成都不止,一時間進退維谷。
與此同時,早已在等待着這次襲擊的條形碼……在這個雙方都“有所準備”的瞬間,他的手顯然更快,他的心态也比遭遇了突發狀況的對手更加穩定。
隻見條形碼連頭都不回,便将右手穿過自己左側腋下,将食指和拇指伸直作“直角”狀,比劃出一個“手槍”的手勢,隔着自己背上的披風朝後一點。
霎時,那印有“秩序”二字的披風上破開了一個碗口大的口子,緊接着,那股穿衣而過的無形沖擊便正中了迦樓羅的身體。
這一手無聲、無影、無形的絕技,乃是條形碼的一大殺招,名為——名副其實的“手”槍;他隻需要用手做出“槍”的手勢,就能“開槍”,什麼彈藥、槍聲都沒有……但射擊的效果盡在。
迦樓羅被那“不存在的子彈”近距離擊中後,生存值直接就去了大半,一腔熱血嗆口而出,這還沒完……巨大的沖擊力所産生的後續影響,讓他朝着半空倒飛而出,且暫時無法随意活動身體。
生魚片和條形碼一個用“聽”的,一個用“看”的,一秒間就确認了對手現在正處于長時間“硬直(指動作類遊戲中某一個動作在發生後不可輸入指令操作的持續過程)”之中;這兩位豈會錯過這種大好的進攻時機?當即就是一輪和金槍連射的合擊,把迦樓羅生生打成了個篩子。
就這樣,在秩序隊那兩位幾乎沒什麼損傷的情況下,諸神這邊已減員一人。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從迦樓羅箭步沖出到他被射死,總共也就六七秒的時間,毗濕奴根本就來不及做什麼……待他目睹了隊友被算計并反殺之後,也隻能歎息一聲,自言自語般輕聲念道:“唉……早知如此,在觀戰空間裡就該跟他講好,讓他一開打就先把各種大招都給放了……至少還能造成些損傷。”
“都快要上場了再做安排……晚了點兒吧。”生魚片的耳朵比較賊,縱然對方的話說得很輕,他也聽見了,還開口接道,“你們那邊的小鬼,缺乏比賽經驗不說,警惕心以及面對突發狀況時的反應都太差了,可見你們平時訓練沒下狠手啊……”
“我可不覺得……平時對他們再狠一點,他們就能應付你們剛才的那種‘表演’了。”毗濕奴應道,“再說,你們的這個‘局’,不也是在休息時間裡商量的成果嗎?”
毗濕奴的經驗可比迦樓羅強多了,隊友的犧牲,給他提供了很多賽前并不知曉的信息;他也已經意識到了生魚片和條形碼方才的配合并不是什麼即興發揮,而是事先有預謀的……
當生魚片第一次發動“重力壓迫”時,布局已經展開……他料定了對手在遭遇“重力壓迫”時一定會離開低音區,一旦那種情況發生,他就立刻按計劃跟條形碼“吵架”,利用語言分散對手注意力的同時,條形碼趁機慢慢地走位,來到低音區邊緣的特定位置站好,變成面朝低音區内部、後背朝外的狀态,以此誘敵進攻……對他這個射擊專精的玩家來說,距離感就是生命,隻要生魚片事先把低音區的核心作用點和作用半徑告訴他,他光憑目測應該也能站得一步不差。
總而言之,這個計策雖然說不上多複雜,但執行前肯定是要提前溝通的,真正的難點并不在“吵架”上(當然吵架這塊他們倆本色出演,完成度很高),而在于如何不動聲色地完成其他環節的誘導和欺騙。
“不。”可沒想到,生魚片居然否定了毗濕奴的話,回道,“這個計策……我們并不是在‘休息時間’商量的。”
“是啊……”條形碼道,“剛才的那種‘表演’,也就隻能對你們隊的新秀用用了……若是遇上你們‘四天王’,根本就沒意義;但在傳送之前,我們又不知道你們這場會派誰上,所以……怎麼可能事先在觀戰空間裡安排那種計策呢?”
“對啊!”毗濕奴也不禁在心中暗道,“被傳送進了戰場之前,誰也不知道對方下一場上的是誰,除非他們認定這場迦樓羅必上,否則沒理由提前說好要用這招啊……”
是的,這事兒乍一想是不合理,不過……真相其實也很簡單——他們是在進入戰場之後、當着諸神隊二位的面商量的。
就在傳送結束、開打之前,那三十秒的“準備時間”中,生魚片背對諸神隊的二人,借着從行囊裡往外掏東西的動作掩護,用之法,跟條形碼說了這計策。
而條形碼,雖然不會這個技能,但他隻要用非常輕的、輕到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回話就行了,反正生魚片是可以聽到那種頻率的說話聲的。
所以說這兩位是老油條,一看對面上了個年輕人(其實也就比他們小個六七歲)就開始動歪腦筋。
當然了,這也和壓力有關……換了平時,生魚片和條形碼可能也不會使出這種近乎陰招的戰術,但為了免遭葉紙的毒手,他們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