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可能哦。”小歎并沒有GET到這句話的槽點是在說她老婆變傻了,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被老婆給打了……
“有你個頭啊!”小靈一擡手就請小歎吃了個“麻栗子”,随即轉頭對覺哥道,“這跟我的反射弧有啥關系啊?你上回的那種說法,怎麼聽都像玩兒脫了以後找的借口,誰會當真的去推敲啊。”
“行行……那怨我。”封不覺攤開雙手,又看了看衆人,“那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吧?我的行為背後确有戰略意義的哦。”
“知道了以後,也就不是什麼很難揣測的計策了。”小靈腦子快,在确認了覺哥所謂的“戰略”不是扯淡後,她幾乎不假思索就說出了正解,“說白了……這是在向其他隊伍的玩家傳遞‘某種信息’吧?”
經她一提醒,衆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了。
“哦!”斯諾一拍額頭,瞪大了眼睛對覺哥道,“這麼說來……和秋風瑟的那場比賽,你就是為了告訴别人‘封不覺可以使用其他玩家的技能’這件事?”
“确切地說……”覺哥應道,“我要傳達的是‘封不覺可以把在比賽中看到的技能納為己用’這一信息。”
“所以……你在那場所用的三段變身,全部都是這次S3大賽中其他隊伍的玩家用過的技能……且都是讓人印象深刻、在視覺上也很容易辨認的變身技。”若雨緊跟他的思路接道。
“沒錯。”封不覺接道,“開那三個變身是有原因的,若是單純為了赢,我早就把也一塊兒開了。”
“哦?”一旁的絮懷殇聽了,神色微變道,“你連都能用嗎?”
“能啊。”封不覺回道,“事實上……大部分的S級能力,其原理并沒有多複雜,這些能力之所以級别高,隻是因為它們生成時的能量強度高、消耗大……”他微頓半秒,又道,“當然了,也有一些我學不會、或用不出來的能力,比如已經失去力量本源的,還有鬼骁那通過血祭時官級NPC才掌握的‘左右手’。”
“先等等。”下一秒,若雨又道,“關于你能學多少技能的事情可以慢慢說……現在的問題是,你的戰略……其目的到底是什麼?你為什麼要讓别隊的人知道你能使用他人技能的情報呢?”
“很簡單啊。”覺哥攤開雙手回道,“從心理上給他們接下來的比賽設置障礙呗。”
“也就是說……”絮懷殇喃喃接道,“他們會出于對你的顧忌,而不敢在比賽中亂用厲害的技能?”
“對。”封不覺接道,“尤其是那些有奪冠希望、或奪冠意願的強隊……他們、或他們幕後的團隊,必然要考慮在接下來的某輪中與我相遇的可能;為了不讓己方的某些殺手锏變成未來反将自己一軍的武器,他們從排兵布陣、到技能戰術選擇等各方面……都得有所調整。”
聽到這兒,安月琴就有點兒不理解了:“但是……即便如此,那些強隊和休閑玩家隊伍之間的差距還是不可能拉平的啊,該赢的比賽他們還是會赢,不會因為藏了幾個大招就輸掉。”她撇了撇嘴,“你的這個戰略,最多就是影響到兩強相争時的勝負而已;而且,對我們來說,這半點好處都沒有……相反,還會讓那些強隊一直把殺手锏留到遇見我們為止。”
“不……不對……”一秒後,覺哥還沒回答,若雨就用一臉凝思之色接過話頭道,“這手很有用……”
“诶?”安月琴疑道,“這怎麼說?”
“還是我來解釋吧。”封不覺用頗為得意的表情沖已經理解了的若雨笑了笑,然後再看向其他人道,“首先,關于強隊和弱隊之間的對決……我本來也沒指望那些種子隊會因為我所設下的這種‘限制’而輸給休閑玩家的隊伍,隻不過……為了要防我,他們赢下比賽的難度勢必會上升,過程也可能因此而變得更加曲折。”
“嗯……為了要隐藏一些東西,反而暴露了更多的東西……”斯諾适時地接道。
封不覺沒應他的話,不過朝他投去了一道表示肯定的目光,并繼續說道:“其次,兩強相争的情況……那就更不是什麼問題了;在那種實力相近的強強對決中,任何一方都不可能為了一局尚未到來、也未必會到來的勝負,而平白無故地增加眼前那整場比賽的風險……退一步講,就算他們真想藏下什麼,也未必有那份餘力。”
“這倒是……”安月琴點點頭,“‘藏大招’什麼的,的确是隻有當兩支隊伍實力存在一定差距的情況下才能做的。”
“所以說,‘讓那些強隊一直把殺手锏留到遇見我們為止’的說法,也是不存在的。”封不覺聳聳肩,接着道,“兩支強隊相遇時,該開的大招還是得照常開的。”
“诶?這樣一想……”安月琴又道,“假如人家打從一開始就無視你,隻當不知道你能學習他人技能的事情……該怎麼打便怎麼打,不就沒事兒了嗎?”
“沒錯啊。”封不覺笑着說道,“但那是不可能的啊。”
他說得對,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應該都聽過這個例子:某人在面對一條寬兩米的小溪時,很輕松地就跳過去了,但當他來到一個寬度與小溪完全相同的峽谷邊,他就産生了這個峽谷比小溪要寬一些、自己很可能跳不過去的錯覺。
這,就是“心理壓力”帶給人的影響。
這個世界上,不僅隻有“未知”會帶來恐懼,“已知”也是可以用來制造恐懼的。
炸彈上的計時器、封閉空間中的食物儲備、手機上已經見底的電池電量、自己的年齡……這些可見、可知的事物,都屬于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