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向來不喜歡别人碰他,所以下意識的往後避了避。
醫生倒是沒有生氣,他溫柔的笑了笑,語氣帶着安撫,“你别害怕,我需要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喉管。”
醫生的溫柔和顧照西的溫柔完全不同。
顧照西的溫柔帶着幾分強勢,而醫生的溫柔卻是那種純粹的溫柔,聽起來讓人覺得親近。
而且他也沒有不顧人的意願強硬的去檢查,醫生笑着看向阮清,仿佛是在等阮清的同意。
阮清遲疑了一下,微微仰起了頭,看起來異常乖巧。
醫生這才再次伸手檢查阮清的脖子。
醫生的手有些冰涼,碰到皮膚有些令人不舒服,但阮清沒有動。
他脖子上的傷口确實需要處理一下。
醫生檢查了十幾秒後,表情有些凝重,他輕輕在傷口下面不遠處按了按,溫柔的聲音帶着幾分擔憂,“這樣按會不舒服嗎?”
阮清微微搖了搖頭,弧度很小,但足夠表明他的意思。
“這裡呢?”醫生再往下了幾分又按了按,已經到達鎖骨下面的位置了。
阮清再次搖了搖頭。
醫生準備再次往下,結果被江肆年一把抓住了手。
江肆年臉色不太好看,他冷笑了一聲,“隻是看脖子,不需要這麼往下吧?”
當他是傻子嗎?
醫生絲毫沒有心虛的樣子,他隻是皺了皺眉,“不是,他好像有心髒病。”
江肆年一愣,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他看向臉色慘白的阮清,松開了醫生的手。
醫生似乎是覺得自己在病人面前說的這麼直白不太好,他朝阮清安撫的笑了笑,“你别害怕,我隻是懷疑,不一定真的是心髒病。”
醫生的笑容幹淨純粹,絲毫不帶有攻擊性,就像那種冬日裡的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溫柔了整個世界。
在這個滿是瘋狂的世界裡,仿佛是唯一的溫暖,讓人忍不住心生向往,也讓人感到親近。
阮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隻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他身體有問題,足以證明這個醫生的水平有多高了。
但是他隻是身體加載了自己原本身體的數據,就是治好了也沒任何作用,沒必要将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江肆年瞥了一眼阮清,壓根不理會他的搖頭,直接對醫生強勢的開口,“給他做個詳細的檢查。”
醫生似乎有些為難,但是最終還是不忍心看到一條生命的逝去,選擇性的忽視了阮清剛剛的搖頭。
雖然阮清和江肆年不熟,但是他也知道他向來不喜歡人反駁他的決定,所以也就乖乖的沒有拒絕了。
醫生帶着阮清去了二樓,二樓有專業的檢查設備。
本來江肆年也想跟進去,但是被醫生拒絕了,醫院很多儀器的使用都不能有閑雜人在場。
江肆年大概是和醫生認識很久了,比較信任他,被拒絕後便守在了門口。
阮清以前作為醫院的常客,大部分儀器他都是認識的,他隐晦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實是關于心髒病的儀器,沒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