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不耐煩的踹門,除了門口的江肆年不作他想。
聲音打斷了醫生的動作,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最終還是直起身松開了少年。
醫生斂起眼底的神色,将口罩給少年戴了回去,然後打了一個響指。
聲音有些清脆,仿佛極具穿透力,好似要刺入靈魂般。
躺在床上的少年在聽到聲音後,空洞的眸子瞬間清明,再一次靈動了起來,就仿佛從睡夢中被喚醒了一般。
但少年的記憶卻似乎停在了說“困了”的前一秒,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看向醫生的眸子依舊純淨無暇。
被他認真注視着,就仿佛能倒映出人心最黑暗的一面,讓人自慚形穢。
醫生拿着紙筆,在紙上寫的很認真,明顯是在記錄阮清剛剛所說的一切。
大概是阮清看的太認真,醫生似乎是察覺到了,他擡起頭,朝阮清露出一個純粹的笑容,笑容中帶着溫暖,仿佛能融化一切陰暗,聲音帶着安撫,“你别害怕,現在隻是個檢查而已,結果不一定是最糟糕的。”
阮清看到醫生那溫柔的笑容,忽然一股陌生的酥麻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加快了幾分。
他看着眼前的醫生,覺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就仿佛比之前順眼很多,比之前更加想要讓人親近他。
大概是醫生眼裡從來沒有像其他人看他的那些神色,溫柔總是會讓人沉溺其中。
阮清臉微紅,有些不自在的垂眸,害羞般的避開了醫生的視線。
醫生似乎是沒發現阮清的反應,他拿起紙筆站起了身,準備轉身離開。
忽然衣角傳來的拉扯感阻止了他的腳步,醫生回過頭看向床上已經坐起來了的少年,臉上帶着些許疑惑,“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阮清的臉更紅了,還好有口罩的遮擋,看不出來。
他似乎是有些緊張和不安,視線有幾分慌亂的看向旁邊,害羞的張了張口,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聽不見。
醫生沒聽清,他看向阮清,十分耐心的轉身面向少年,一副傾聽的模樣,“怎麼了?”
阮清仿佛剛剛說了那句就用盡了所有的勇氣,被醫生盯着臉微紅,張了幾次口都沒能說出話來,他咬了咬下唇,半響才再次鼓起勇氣,“……醫生你有喜歡的人嗎?”
聲音依舊很小,但比之前大了幾分,起碼醫生聽清楚了。
阮清說完後感覺異常羞恥,羞的他臉不受控制的紅了,連眼尾都紅成一片,口罩都遮不住。
若是一個開朗的人,這句話大概毫無顧忌就問出去了,但是這對于一個具有深度社交恐懼症的人來說,大概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
大概是由于太過羞恥,白皙的肌膚也染上紅暈,襯得人豔麗無比。
醫生垂眼,神色晦暗不明,他沒有說話,隻是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好看的眼尾染色絲絲紅暈,襯的整個人無比豔麗,如綢緞般的頭發乖順的散在額邊,讓人莫名其妙想要欺負他。
而且對方乖巧的坐在潔白的病床上,好似任誰欺負他都不會反抗一般。
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點綴着粉紅色,豔麗無比,白皙的肌膚甚至在醫生的視線下泛起了好看的紅暈。
醫生的視線過于強烈,少年就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被他盯着的肌膚仿佛要燒起來一般,有幾分灼熱。
随着醫生的沉默,阮清心底逐漸升起不安,他咬了咬下唇。
是他太冒犯了嗎?
就在少年頭垂的很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