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了我?”少年一愣,有些不明白江肆年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肆年撐起身體,倚靠在牆上,看向少年緩緩解釋道,“我之前正好路過興月飯店,見有人鬼鬼祟祟扛着個人,就出手救了下來,沒想到正好是你。”
“為了救你,我還被那歹徒捅了一刀呢。”江肆年說着,看向自己腰間的緻命傷,大概是傷帶來的痛苦,讓他皺緊了眉頭,他輕哼了一聲,“結果沒想到有些人還不識好人心。”
興月飯店正是之前的五星級飯店。
江肆年這麼一說,少年似乎也想起來之前被人劫持了的事情,這才将視線放在了江肆年身上。
江肆年赤裸着上半身,腰間纏着厚厚的紗布,盡管如此,血還是滲了出來,染紅了一大片。
看起來駭人無比。
少年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他臉上染上紅暈,趕緊小聲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清道完歉立馬鞠了一躬,十分感激的開口,純粹又真誠,“江先生,謝謝您救了我。”
少年的衣服少了兩個扣子,這樣一鞠躬,帶着幾分若隐若現的感覺。
大概是江肆年的視線太過強烈,少年也意識到自己的衣服有些淩亂了,立馬伸手拉好衣服。
江肆年收回了視線,落在了少年精緻的臉上,理直氣壯的開口,“我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這段時間你照顧一下我不過分吧。”
“畢竟要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受傷。”
阮清聞言小小的搖了搖頭,“不,不過分。”
江肆年絲毫沒有客氣,擡起下巴指了指旁邊桌上的醫療箱,“那你現在幫我換一下藥。”
阮清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越過江肆年爬下床,拿起了桌上的醫藥箱。
醫藥箱不是原主的,應該是江肆年帶着少年進來時自帶的。
江肆年腰間的紗布已經被血染濕了,可見出血量有多大。
江肆年往床的裡面挪了挪,給少年騰出了些空間,明顯是讓少年上床的意思。
阮清看着離床有些距離的人,遲疑了一下,最終上床跪坐在了床邊,然後小心翼翼的解開江肆年腰間的紗布。
他的動作輕緩,生怕弄疼了江肆年。
但江肆年傷的太重了,又因為一直滲血的原因,紗布和傷口都沾在了一起,再怎麼輕都不行。
紗布完全解開,露出猙獰的傷口,那傷是緻命的,似乎是被刀捅了進去還狠狠劃開了一截,能活下來幾乎是個奇迹。
雖然傷口不在阮清身上,但是阮清看着都感覺疼,眼底瞬間氤氲着霧氣,可憐兮兮的看向江肆年,聲音軟軟的,“痛……痛嗎?”
本來江肆年視線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少年,沒什麼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少年這話一出,他立馬一臉痛苦,甚至痛的悶哼了一聲,“唔……很痛。”
少年抿唇,手上的動作更輕了一下,“那,那我再輕一點兒。”
江肆年盯着少年微顫的睫毛和泛紅的眼角,不客氣的指使道,“隻是輕一點兒沒用,你幫我吹吹。”
阮清似乎是有些遲疑,并沒有立馬幫江肆年吹。
江肆年扯起嘴角,略帶嘲諷的開口,“怎麼?我都為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了,你連幫我吹吹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