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少年掉的太快了,幾人閃到邊緣都沒能拉住他,隻能眼睜睜看着少年墜下天台。
阮清猝不及防的墜落,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越來越遠的天台,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什麼。
然而什麼都沒能抓住,直直的墜落的下去,宛如被折斷翅膀的蝴蝶。
那一瞬間,時間流逝都仿佛變慢了一般。
眼看少年就要被火焰吞噬了,幾人這才反應過來想要跳下去救人。
然而那幾位獵人的控制并沒有解除,立馬攻擊了過來,逼的幾人隻能連連散開,焦急的想要去救人。
隻有溫禮沒人阻攔,直接一躍而下。
他快速接近少年,握住少年的手一拉,将人拉入了懷中。
然後摟着少年纖細的腰一個翻身,自己的身體墊在了下面,兩人直直的往地面墜落下去。
阮清本來心情很愉悅,因為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看來上天終究是眷顧他的。
然而在他被溫禮抱着翻身讓他在上時,他看清楚了地面。
地面是那……巨大的眼睛。
那眼睛不再是當初被禁锢在玻璃罩裡的模樣,而是變的無限大,恍若将整個大地都占滿了。
炸掉實驗室并沒有毀掉它。
就仿佛炸掉了實驗室,反而将它給放出來了一般。
那瞳孔巨大到仿佛整個地面都是深海,阮清甚至聽到了海水那令人恐懼的聲音。
就仿佛瞬間置身與黑暗幽深的海底,緩緩往下墜落。
壓抑,窒息,恍若要溺亡。
仿佛心髒被一隻手死死捏住一般,連呼吸都感覺很困難。
而在那海底深不見光的底處,似乎沉睡着一個人。
不,也許不是人。
祂閉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一張俊秀絕美的臉,如刀削般的輪廓,鳳眸狹長點綴如畫,宛若神明,一身暗紅色的長袍,黑絲鑲邊,長袍上一種黑色不知名的花蜿蜒盤旋,烏黑如鍛的長發随海水舞動,讓人無端升起一絲害怕。
而且他身上被無數黑色鐵索束縛,觸目驚心,鐵索另一端延伸到海底的無限遠的地方,不知終點。
看看向那存在的瞬間,恐懼升起,那是一種不可名狀,也難以名狀的恐懼。
阮清渾身汗毛直立,渾身僵硬到幾乎沒辦法控制,大腦甚至發麻到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就仿佛依稀看見了面前是什麼駭人的龐然大物,讓所有的存在那麼無力,甚至是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心,就好像就算反抗也宛如蜉蝣撼樹般,沒有絲毫作用。
那存在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看祂一般,睫毛微微顫動。
祂要睜眼了。
不能……不能被祂看到!
阮清的直覺一向非常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