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松了一口氣,恐懼終于消散了幾分,一直壓抑住的情緒直接就上來了,他看着眼前的莫燃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紅着雙眼,充滿怒火的質問,“你剛剛去哪了!?”
莫燃被扇的偏過了頭,就那樣垂眸看着地面,内心絲毫沒有意外,少年确實是和他一起走丢的,還受到了這樣的欺辱,會遷怒他才是正常的。
哪怕是少年自己走丢的,哪怕欺負他的人并不是他。
隻要他不開心了,就會遷怒其他人,從來不管别人無辜不無辜,從來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踐踏着所有人。
畢竟少年向來就是這樣的人。
根本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就算是看着他,也根本映照不出他的影子,就仿佛他本身就不配被他注視着,也許也從未把他當人過。
也許在少年他眼裡,他連一條狗都不如。
莫燃斂下眼底的神色,一臉自責的看向少年,聲音甚至是帶上了一絲哭腔,“蘇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還好你沒事,不然我……蘇哥,你打我吧。”
說完他便拿起阮清的手往自己臉上打,生怕阮清生氣,一副卑微低賤到了極點的模樣,而且還絲毫看不出怨恨。
就仿佛他這個人沒有什麼自尊心和人格,就算被人扇了巴掌也能笑着把臉湊過去再讓人扇第二次。
阮清:“……”嘶,真可怕。
按阮清多年的經驗和直覺來說,莫燃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最能忍的人,瘋起來才是最狠的人。
會咬人的狗不叫,再不找人壓制一下這條瘋狗,他怕是會陰溝裡翻船。
“别碰我!也别跟着我!我最近都不想看到你!”阮清狀似無比生氣的甩開莫燃的手,說完撿起打劫的男人遺落在地上的手機和打火機,站起身便走出了小巷子,邊走邊擦掉了臉上的血迹。
莫燃半跪在地上,低頭看着自己被打開的手,意味不明的扯起嘴角,低笑出聲,那笑聲聽起來有幾分令人頭皮發麻。
不過少年已經走遠了,并不能聽到。
莫燃用大拇指輕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後伸出舌頭舔幹淨了。
他視線停留在某處,卻并沒有将畫面看進去,腦子裡全是剛剛少年脆弱又無助的被人壓在身下那幕。
沒了往日的嚣張,也沒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被人強勢的壓在身下,就連推開身上的人都做不到,隻能可憐兮兮的眼角含淚,祈求着身上的人放過他。
然而卻并換不來憐惜,隻會讓人忍不住想再狠狠欺負他。
想要碾碎他的驕傲,想要讓他跌落凡塵,也想要……拉着他一起墜入黑暗,讓他好看的眸子染上别樣的色彩,隻能輕聲又無力的喘息,再也說不出讓他不喜歡的話。
沒了強大的後台,少年什麼也不是。
少年就像是一朵開在荊棘叢林裡的嬌豔玫瑰,若是脫離了四周的荊棘的保護,隻能任人輕易摘下,被人為所欲為的擺弄。
隻要沒有了保護他的荊棘……
……
阮清走出小巷子看到人來人往的行人才松了口氣,看來以後還是不能輕易落單。
經過剛剛發生的事情,阮清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回學校吃飯了。
所以他直接回了學校。
第一高中食堂有好幾個,阮清直接選了離高一(一)班最近的那個,想試試看能不能吃完飯找個理由去高一(一)班看看。
高一(一)班絕對有問題,就算沒有問題也肯定找到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