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惟喊完也差不多到達了浴室門口了,他生怕阮清會摔倒或者是踩到碎片,急的不顧地上的碎片,直接快速走了進去,接着小心翼翼的将阮清打橫抱起,将他給抱了出來。
阮清摟着蘇知惟的脖子,回頭看向了蘇知惟踩過的地方,玻璃上的血迹十分明顯。
他垂眸看向蘇知惟走過的地方,每走一步都會有血迹遺留在地上,顯然是被那碎片給劃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甚至比阮清傷的重多了。
畢竟他隻是被碎片劃傷的,而蘇知惟卻是整個人直接踩上去,走出來時還抱着他再踩了一遍。
但蘇知惟卻仿佛不知道疼一般,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神色,有的隻有急切和擔憂。
就仿佛是真的在擔心阮清一般。
阮清在這一刻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擔心他的身體受到傷害,還是在擔心他這個人。
莫燃因為在樓下,跑上來花了點時間,他看着被蘇知惟抱着的少年,再看看滿地的血,聲音都顫抖了幾分,“蘇哥,你沒事吧?”
蘇知惟抱着阮清避開了莫燃伸過來的手,然後将阮清放到了床上。
因為阮清的手還在滴血,瞬間就染髒了雪白的床單。
蘇知惟小心翼翼的托起阮清的指尖,先将阮清手上那種紮在肉裡的輕輕弄了出來。
莫燃見狀立馬跑出房間,沒過幾秒又再次跑了回來,手上帶着一個不知道在哪找來的醫藥箱。
蘇知惟接過醫藥箱,眉頭皺緊的看向阮清,輕聲道,“疼的話你就告訴我。”
蘇知惟說完便開始給阮清處理傷口。
消毒這一步必不可少,但消毒卻很痛,蘇知惟每給傷口消毒,阮清都會微微輕顫一下。
而蘇知惟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仿佛疼的不是阮清,是他一般,而在旁邊的莫燃也表情扭曲了幾分,仿佛感同身受的在疼,也就隻有阮清淡定一些。
蘇知惟給阮清處理好傷口後,非常專業的包紮好了,那包紮的程度就仿佛阮清的手已經斷了一般。
阮清動了動手,不影響活動後也就沒說什麼了。
蘇知惟幫阮清包紮好後,似乎是沒想起自己的腳也受傷了,直接對着阮清叮囑道,“最近不要讓傷口碰水。”
他說完便指了指陽台,“我去打個電話。”
陽台是有那種落地玻璃門的,和蘇知惟辦公室的一模一樣,而且卧室的燈很亮,也照亮了陽台。
阮清看着蘇知惟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蘇知惟大概是看見阮清看過來了,朝他露出了一個溫潤如風的笑容。
而與他表情完全不同的是……他說的話。
——我他媽跟你說了幾次了,不要吓他,不要吓他,你是死了太久,已經聽不懂人話了嗎?
——再有下次别想我再幫你了。
——滾回你的學校去,下次再跟着我出來……
蘇知惟說着說着就轉過了身,阮清再也看不到他後面說了什麼了。
至于聽聲音完全不可行,蘇家别墅的玻璃材料比第一高中的還要好些,完完全全的将聲音隔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