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死死盯着他一般。
帶着無盡的惡意。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拖入地獄一般。
阮清瞬間渾身緊繃了起來,放在膝蓋上的手也微微收緊了幾分,将褲子都抓的皺了起來。
沈遇安是……想在廁所下手嗎?
阮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外面還有不少學生的聲音。
在廁所下手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他也許隻是想觀察他的反應而已。
他隻要做好一個無辜又不知情的學生就可以了。
然而那股被注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且似乎是從他的……頭頂傳來的?
廁所隔間的頂部并沒有完全封死,差不多有半米多的高度,完全可以容納一個成年男子從那裡直接跨越隔間。
所以哪怕進入的是不同的隔間,也能跨越隔間殺死他。
阮清心底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睫毛不安的顫動了幾下,接着緩緩擡起了頭。
看向了廁所擋闆的位置。
空無一人。
并沒有如他猜的一般有人在那裡。
而且那股被注視的感覺似乎也消失了。
就好似隻是他的錯覺一般。
是因為他一整晚沒睡,神經太敏感了嗎?
就在阮清看着廁所隔闆頂端時,他右邊的隔間傳來了一個聲音,“同學,你有紙嗎?”
“可以借我一張嗎?”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清冷,宛若珠玉落玉盤般清脆悅耳,仿佛要蘇到人心底,讓人忍不住下意識的沉溺其中。
那不是沈遇安的聲音。
那男同學說着還從隔間底下伸出了一隻手來,似乎是在等待着阮清将紙放入他的手中。
阮清垂眸看着那隻手。
那隻手十分的修長,白皙且指節分明,指甲也剪裁的幹淨漂亮,十分的好看。
光是看一眼就感覺這是一隻彈鋼琴的手,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手往上走就是白皙的手腕和衣袖了。
但是衣袖被廁所隔間的擋闆給擋住了,隻隐約可見一絲紅色。
似乎對方穿的是紅色衣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