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失憶的緣故,阮清顯得格外的笨,拼了半天都沒有将拼圖拼出來。
如果是平時,許賀絕對沒有這麼多的耐心陪一個近乎傻子的人玩這種無聊的拼圖遊戲。
但此刻許賀也沒有催,安靜的抱着懷裡的人,兩人就這樣坐在地下室,玩着拼圖遊戲。
雖然地下室依舊有些黑暗,但是此刻那種恐懼和不安的情緒完全消散了,配上拼圖遊戲那帶着一絲歡快的背景音樂,反而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而且因為許賀将人抱着的原因,阮清的體溫終于有所回升了,起碼達到了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溫度。
許賀看着懷裡對他幾乎沒有任何戒備的少年,有什麼東西從心髒的位置流竄到了全身。
那是一種讓許賀說不出的感覺。
就仿佛忽然從這個喧鬧吵雜的世界裡,聽見了不遠處水滴落的聲音。
聽見了風聲,也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撲通。
撲通。
撲通。
許賀就好像忽然間就感受到了這整個世界,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枯燥,也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麻木。
許賀聞着那絲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側目看向了阮清眼角了淚痣,眼神幽暗了幾分。
任延慶欠了他三年的工資,将兒子賠給他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許賀看着眼前白皙纖細的頸脖,微微靠近了幾分。
“吱呀——”地下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聲音打斷了許賀的動作。
許賀頓了一下,擡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進來的是周錦辰。
周錦辰在離開地下室後越來越煩,煩的他也越來越暴躁。
最終他不耐煩的拿着一個手電筒,走向了地下室。
結果周錦辰才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地下室有光,他下意識快速走了過去。
才走到一半周錦辰就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一直讓他煩躁的人,正毫無防備的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甚至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處在什麼樣的危險中,還親密的靠在了男人的懷裡,那是一種超過了普通人會有的親密。
周錦辰看着認真的玩着遊戲的人,火氣一瞬間就上來了,他大步走上前去,粗暴的拽住阮清的手将人給拽了下來。
“誰讓你坐他腿上的!!!?”
“唔……”周錦辰的力道并不小,而阮清的手腕上因為之前被綁着的原因,本就有些紅腫,被周錦辰這樣一拽,疼痛刺激的阮清身體顫抖了幾下。
眼淚也直接潤濕了他漂亮的眸子。
但阮清努力忍住了眼淚,他委屈的看向周錦辰,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可憐兮兮的,“爹地,疼。”
周錦辰手下意識松了幾分,他冷笑了一聲,“呵,我看你是不知道疼,都敢坐别的男人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