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看不見他,但是卻可以看見祁奕正壓着什麼人,再加上那些催眠圖案和他聲音的誤導,未必不能欺瞞過去。
這個辦法顯然是有效的,阮清聽着門外走遠的腳步聲狠狠的松了口氣,他放開了拽着祁奕衣領的手,任由自己無力的跌落在了沙發上。
阮清的帽檐壓的非常的低,哪怕是倒在沙發上仰着頭,也最多隻能看見一個光滑白皙的下巴,以及他宛如天鵝般修長白皙的頸脖,在藍白色高中生校服的映襯下,纖細又漂亮。
而且因為他此時無力的躺在沙發上,好似真的任由人做什麼都可以。
就比如……将剛剛被人誤會的畫面完全實現出來。
祁奕的喉結無聲的上下動了動,他的視線落在了阮清被帽檐遮住的交界處的陰影上,接着鬼使神差的朝阮清伸出了手。
祁奕的手越來越近了,就在他快要碰到阮清的帽子時,他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阮清握着祁奕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他淡淡的看了祁奕一眼,接着直接将人給推開了,整個人給人一種冷漠又無情的感覺。
祁奕看着阮清無情的背影,目光幽深不見底,那眼神讓人光是看着就背脊發涼,好似被什麼東西死死盯上了一樣。
從陰影角落出來的冉佳看到祁奕的眼神後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無聲的張了張口,最終還是當作什麼也沒看見的移開了視線。
……
夜已經很深了,但整艘遊輪卻沒有安靜下來,這一次的清查比剛剛還要強勢霸道,就連表面的禮貌都沒有了。
工作人員甚至不再敲門,直接用權限卡打開住戶的房門就進入房間檢查了。
這反常的舉動引起了客人們的注意,客人紛紛站在走廊上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剛剛不是清查過了嗎?怎麼還要清查一遍啊?”
旁邊一男子一臉不滿的開口,“就是啊,而且這次招呼都不打一聲,太蠻橫了吧,就算我們沒有花錢,但人與人之間起碼的禮貌和尊重該有吧。”
“奇怪,明明剛剛還很禮貌的啊,現在怎麼直接闖了?”有人疑惑不已,他擡頭看向了其他客人,“你們說不會是沒找到人吧?”
旁邊的人皺了皺眉,并不贊同這個說法,“沒找到人也不應該怎麼急吧,我懷疑藏起來的偷渡者說不定真的是個殺人犯,聽說晚上的時候又有人死了,有可能就是偷渡者幹的。”
“可是,不是說那個人是死于心髒病嗎?這跟偷渡者又有什麼關系?”
“說是有心髒病你就信啊,那對方要是說是穿進了小說裡了你也信?”有人嗤笑了一聲,“我看這八成就是有恐怖分子偷渡上來了。”
阮清站在角落的陰影裡,抿着淡色的薄唇,安靜的聽着外面客人的交談。
這種大規模的檢查,他幾乎沒有躲過去的可能性,因為這一次工作人員将整個房間都翻找遍了,哪怕是不能藏人的地方也不例外。
就連實心的沙發也拆了一遍。
那已經不是一般人能躲過去的範疇了,起碼夏清不能,阮清也不能。
催眠終究隻是催眠,他的力量不足以改寫别人的大腦和認知,不可能真正的做到瞞天過海。
冉佳和祁奕的房間也不能呆了,經過剛剛的事情,這兩人絕對會成為重點檢查的對象。
現在他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了,要麼現在就‘死’在衆目睽睽之下,要麼乖乖被林之衍找到。
阮清微微垂下眸,在腦海中計算着死亡的方法和可能性。
二層去往甲闆上的通道已經被封死了,但是有一個地方并沒有。
林之衍的辦公室。
林之衍現在正在和其他工作人員清查遊輪,絕對不在辦公室内,而且辦公室的門被那個齊先生的人踢壞的,可以随意的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