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換一個人,都會覺得是羞辱,而且是未将人放在眼裡分毫的羞辱。
但此刻沒人這樣覺得,哪怕是林之衍和領頭的工作人員也不例外。
那不是羞辱,那是恩賜。
在場的工作人員恨不得将齊臨天推開,也恨不得被踩的人是自己。
并非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初次召喚邪神的教徒,也并非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齊臨天的身份,但林之衍恰好是知情者之一。
他們早就猜到齊臨天和邪神有關,或者極有可能就是邪神,所以才會将他高高捧起。
但此刻看來卻是礙眼至極。
他憑什麼!?
跟在邪神大人身後寸步不離的是他,能伺候邪神大人用餐的是他,能被邪神大人踩在腳底的也是他。
他到底憑什麼!?憑他與邪神大人關系匪淺?憑邪神大人對他的偏愛?
邪神大人明顯是對齊臨天偏愛的,哪怕在他眼中他們皆為蝼蟻,齊臨天也是被他允許觸碰他的蝼蟻(腳踩着)。
齊臨天到底和邪神大人什麼關系?
不管是什麼關系,都令人嫉妒的發瘋,工作人員看向齊臨天的視線帶上了一絲殺意。
那殺意純粹無比,仿佛下一秒就會掏出一把刀捅死齊臨天。
但工作人員無一人動手,邪神大人的力量不是他們能抵抗的,再加上邪神大人和齊臨天的關系未可知,貿然動手隻會将自己送葬。
除非……邪神大人失去力量。
林之衍掩下了眼底的神色,此刻的他和其他工作人員沒有任何的區别,就連領頭的工作人員也同樣如此。
有什麼東西早已悄然改變。
‘齊臨天’早已無暇顧及其他人的反應,他愣愣的看着踩着他肩膀的腳,接着擡頭看向了他面前的人,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了幾分。
下一秒‘齊臨天’的眸子裡就浮現出了興奮,興奮的他指尖都開始顫抖了。
身體也瞬間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态,‘齊臨天’低下了頭,機械的重複剛剛說的話,聲音低沉沙啞,“請邪神大人息怒。”
因為‘齊臨天’低頭的同時向前傾身了不少,遮掩了身體的反應,一副完全臣服的姿态。
任誰看到他這副模樣,都不會想到他是那群邪教徒花費上百年心思,千方百計想要召喚的邪神。
阮清淡淡的掃了‘齊臨天’一眼,最終轉身離開了餐廳。
‘齊臨天’見狀想也不想就壓下了不該有的反應,立刻追了上去。
‘齊臨天’能追,工作人員卻是不敢追的。
工作人員生怕自己追上去會惹怒邪神大人,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追上去的沖動,就那樣不舍的看着人走遠。
那模樣看起來還有幾分失魂落魄,仿佛靈魂已經跟着阮清離開了一樣。
……
在角落裡安靜進食的許謹言,仿佛沒有注意到餐廳的喧鬧,專注的吃着自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