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在門開後将兜帽摘下,露出那張慘白的臉,在黑色鬥篷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精緻昳麗,蒼白反而給他平添了幾分易碎感。
他朝許謹言笑了笑,“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許謹言看着阮清的笑容微怔了一下,最終側身讓開了門。
阮清沒什麼力氣,整個人也虛弱至極,哪怕是他走的很慢,看起來都仿佛随時會倒下一般。
許謹言見狀微微伸出了手,将自己的胳膊橫在了阮清的手邊。
阮清愣了一下,他也沒有逞強,在低聲說了句‘謝謝’後,就以許謹言的手為支撐,緩慢的走到沙發邊坐下。
而許謹言則是垂眸看着阮清握住的地方一眼,轉身給阮清倒了一杯熱水。
阮清沒有喝,而是拿在了手中暖手,他看着許謹言淡淡的開口,“你想得到邪神的力量,是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許謹言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隻是看着阮清拿着水的手微愣。
那可是……開水,而那杯子不過是一次性杯子而已。
許謹言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剛剛他就察覺到了這人的體溫異常,沒想到異常到了這種程度了。
阮清似乎并沒有覺得燙,他看向了許謹言的眼睛,“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許謹言笑了,笑的肆意又狂妄,就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拿什麼幫我?”
許謹言說完看着阮清,意有所指的開口,“你似乎連自身都難保。”
阮清沒有在意許謹言的嘲諷,他淡淡的開口,“我這副模樣不是你的傑作嗎?”
許謹言聞言狠狠皺了皺眉,似乎是沒明白阮清的意思。
阮清看着許謹言輕聲反問,“壓制邪神的資料,不是你給工作人員的嗎?”
許謹言很大方的承認了,“壓制邪神的資料确實是我給的,但那又和你有什麼關系?”
許謹言還沒等阮清回答,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不會要告訴我,我們這種身份能抽中邪神的身份牌吧?”
許謹言這話幾乎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了,也表明了他知道阮清的身份。
阮清其實挺好奇他是怎麼看出來他也是玩家的,甚至還看出來了他是特殊NPC玩家。
但他沒有問,而是微微搖了搖頭,“當然抽不中。”
“不是個剛開始就死的炮灰就不錯了,邪神那自然不可能。”
“不過我不如你幸運,我這個副本……”阮清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道,“是邪神的容器。”
許謹言的笑容淡了,他直直的看向阮清,“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阮清喝了一口手中的水,看向了許謹言,“邪神會在我體内蘇醒。”
許謹言這一次終于明白了,明白了眼前這人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虛弱,也明白了這人剛剛那句‘都是他的傑作’是什麼意思了。
壓制邪神力量的資料,确實就是他給工作人員的。
想要竊取邪神的力量,自然不可能是正面和邪神硬剛。
所以他剛進入副本就對工作人員動了手腳,讓他們對邪神的敬畏産生了動搖,甚至會産生弑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