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狠狠踹了一腳,那人踹完還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那村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默默的閉嘴了。
因為村民的聲音很小,阮清并沒有聽清楚村民在說什麼,他粗略的看了看站在空地上的村民,基本上都不認識。
唯一眼熟的隻有今早在院子裡偷聽的那幾人。
阮清到了後就站在了邊緣,離村民們差不多有一米遠的距離,精緻的臉上也帶着一絲陰郁和不耐煩。
十點很快就到了,要下田的村民也全員到齊了,但卻沒有村民出發,似乎是還在等什麼人。
阮清見狀沒有說話,而是同樣靜靜的等待着。
很快,等的人就來了。
是阮清在靈堂裡遇到的那個男人。
男人第一眼就發現了阮清,他走到阮清的面前,皺了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阮清很不耐煩的開口,“沒長眼睛嗎?自己不會看啊?”
阮清的态度十分的惡劣,顯然是非常的不喜歡男人。
男人也反應過來為什麼了,他沒有生氣,在淡淡的掃了一眼阮清後,帶着村民們走向了農田。
領頭的男人名叫苗辭遇,是這次下田的帶頭人。
苗家村私有的農田很少,大半都是共有的,需要村民們共同勞作,自然也需要帶頭人。
阮清覺得很奇怪,原主的母親是村長,也依舊需要親自參與下田,但這個叫苗辭遇的卻是不需要的。
他隻需要在旁邊看着,甚至看都不用看,身份似乎比村長還要高。
可惜原主的母親自小就不喜歡原主出去玩,有時候還會限制原主出門,将原主直接鎖在家裡。
而原主也不喜歡對他冷漠的村民,就天天呆在家裡玩遊戲,極少和村民們打交道,對苗家村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原主完全就不像是土生土長的苗家村人,若不是原主的記憶沒有任何缺失,阮清都要懷疑原主根本不是苗家村的人了。
虛假的記憶和真實的記憶是不同的,虛假的記憶哪怕再真,那也隻是空中樓閣,禁不起任何的推敲。
但原主的記憶沒有任何的缺陷,就連很多細節也記得清清楚楚,大腦也還殘留着當時是什麼心情和反應。
原主的記憶應該沒問題。
農田很快就到了,村民們脫下鞋子,掀起褲腿和衣袖就下田了。
這次似乎是要在農田裡種一種草藥,農田因為村民下田變得混濁不堪,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但偶爾翻動的水面和一閃而過的黑影,都表明了水裡有什麼東西。
阮清站在田坎上,纖細的身體微僵,半天都沒下水。
哪怕是阮清努力給自己做心裡建設,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他似乎不止是怕鬼而已。
阮清腦海中閃過之前看到的密密麻麻的蟲子,腳就仿佛有千斤重一樣,根本就落不到水中。
那些蟲……是蚯蚓還是水蛭?
大概是阮清沉默的太久,苗辭遇看向了阮清,“怕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