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的大路都是泥土的路,更别提這邊是在樹叢後了,夜晚的溫度的驟降讓花草樹木上都凝結了一些露珠,露珠順着樹葉滴落在地上,讓地上也變的濕濕的。
東西一旦掉落在濕濕的地上,一定會被染髒。
也一定會引起苗厲的懷疑。
阮清最終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眼角含淚的任由苗辭遇為所欲為。
然而他的乖巧卻隻換來了苗辭遇的更加過分,在察覺到苗辭遇的手下移時阮清臉色一白,他再也顧不上手裡的東西,下意識的想要拉開苗辭遇不規矩的手。
阮清手中的東西是抱滿了的,這一伸手東西就掉在了地上,不過因為還有一隻手抱着,掉的并不是很多。
完全可以用抱不下不小心掉了來解釋。
然而東西掉了也阻止不了苗辭遇,阮清的手才剛伸出去,就被苗辭遇反手扣住了,甚至舉高禁锢在了阮清的頭頂。
就在苗辭遇想要更加過分時,他的餘光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他擡眸看向了阮清被他禁锢的手,接着停下了過分的動作,他狠狠皺了皺眉。
“你手心怎麼了?受傷了?”
苗辭遇将阮清的手拉到面前,強硬的開始檢查。
阮清手心的擦傷本就隻是一點點小破皮,經過這麼一會兒實際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手心依舊微微泛着紅意,紅暈映襯着白皙如玉的肌膚,看起來好看極了。
阮清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他那點力氣根本抽不回來,他隻能小聲的開口,“……搬東西,搬的。”
阮清手裡拿着很多東西,這個理由完全說得過去。
但這些東西為誰而搬苗辭遇很清楚,他神色微微暗了暗,最終還是從兜裡拿出了藥,倒在了阮清的傷口處,語氣很冷的開口。
“不要受傷。”
苗辭遇邊擦藥,邊低聲解釋,“血會引來蠱蟲,也會引起蠱蟲躁動,到時候田裡的藥材會壓制不住。”
苗辭遇的聲音雖然依舊很冷,但擦藥的動作卻是溫柔極了,冰涼的觸感在阮清的手心滑過,帶着一絲說不出的癢意,讓阮清的手微微顫了顫。
大概是怕阮清不夠重視,苗辭遇說着停頓了一下,吐出兩個字,“會死。”
蠱蟲躁動,不死不休。
苗家村就是蠱蟲的基地,沒人能攔住數以萬計的蠱蟲躁動,哪怕是他和苗林淵也不能。
隻要蠱蟲聞到活人的鮮血,必将會被啃噬殆盡,直至什麼也不剩下。
也多虧了這人手心隻是破皮,但凡浸出了一絲血迹,跑到田邊去就是找死。
苗辭遇看似冷靜,實則擦藥的指尖都在微不可查的顫抖,因為他本就在擦藥才沒有顯露出分毫。
那是在後怕,害怕剛剛出現任何的意外。
實際上在苗辭遇提到會引來蠱蟲時,阮清的臉色就白了,眼底也浮現出了恐懼和害怕,他結結巴巴的開口,“那,那我這個傷口,怎麼辦?”
傷口并不嚴重,去過了田裡也沒有引起蠱蟲的躁動,顯然沒什麼大礙,但苗辭遇還是放心不下來,他塗完藥将藥瓶塞到了阮清的手中。
“一天三次,這兩天别靠近任何田地。”
阮清攥緊了手中藥瓶,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還帶着無比的慎重。
那模樣就像是聽話乖巧的小朋友被交代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在認真的做出承諾一樣。
可這人不是什麼小朋友,這人是已經過了十八歲的大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