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女孩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看着少年可憐的身影面露不忍,張了張嘴,小聲的開口,“殺了他的話,那個男人肯定會……”
短發女孩還沒說完,聲音就在慕夜安漫不經心的視線下戛然而止了,話也卡在了喉嚨中,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因為慕夜安的眼神仿佛在說,她再多說一個字,就和少年一起去死。
其他玩家其實也不贊同殺死少年,那個危險的男人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副本的boss,如果少年死在了他們手裡,就徹底和那個男人結仇了,也會徹底被男人盯上。
這無異于是在自掘墳墓。
可他們也不敢阻止慕夜安,甚至是除了短發女孩,其他玩家連開口勸說都不敢。
得罪了那個危險的男人之後可能會死,可得罪了慕夜安現在就會死。
這兩天短暫的相處,已經讓他們看清楚了這位大佬的性格和脾氣,在他說一的時候,若是有人敢說二,那麼他會直接讓其他人再也說不出二來。
他就是一個蠻橫無理的□□者,不允許有任何人反駁他。
空氣再一次死寂了下來,死寂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
有玩家在沉默了一會兒後,轉身直接離開了,其他玩家看着走遠的玩家,臉上露出了遲疑和猶豫,最終紛紛跟了上去。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他們跟着慕夜安和方清遠本就是為了加大自己的生存率,可現在明顯是在往死路上走,還不如自己單獨離開。
之前在田埂上是短發女孩拉了戴眼鏡的男玩家一把,也算是救了他一條命,他看着還呆住的短發女孩,走時拉了她一把,“走吧。”
短發女孩咬了咬下唇,她回頭看了一眼少年,最終還是跟着玩家們走了。
慕夜安也沒有阻攔,或者說從頭到尾就不是他在跟着這群人,而是這群人在跟着他。
無限恐怖遊戲裡,弱者總是會下意識依賴強者,以企圖得到線索和保護,隻可惜他可不是會保護弱者的人。
玩家們全部離開了,就隻剩下慕夜安和阮清兩人了,風緩緩吹過阮清的散發,揚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卻怎麼也吹不散他眼底的害怕和恐懼。
他的額頭浸出細汗,幾锊頭發粘濕在了臉上,漂亮的眸子裡也蓄滿了淚水,仿佛下一秒就會順着眼角滑落。
但他似乎連哭都不敢,生怕男人會直接殺了他。
慕夜安掃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人,朝着大樹走去,拔下了插入樹中的小刀。
阮清看着轉動着小刀的男人,漂亮的眸子裡帶着不安和害怕,下意識想要站起來逃跑。
然而他此刻渾身發軟,根本沒有力氣逃,就算是有力氣,他也無法從這個惡魔般的男人手中逃脫。
男人離的越來越近,手中轉動的刀尖銳無比,阮清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害怕,他臉色煞白,顫抖着開口,連聲音都帶着哭腔。
“别殺我……”
“嗯?”慕夜安手中的小刀微頓,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光全部擋住,帶着強大的壓迫感,也危險至極。
阮清強忍住眼底的淚水,一臉顫顫巍巍的開口,“我……我很有用的,我對苗家村很熟,可以幫你們帶路的。”
“我已經熟悉了。”慕夜安并不買賬,這個理由顯然說服不了他。
阮清眼底的淚水更多了,精緻的臉上全是害怕和不安,他拼命去想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