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人的存在,就是一種說不出的罪惡,他就像是罂粟,引人往深淵堕落。
哪怕最終迎來死亡,也甘之如饴。
陸修遠離的最近,他垂下眸,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馬桶上的少年,神色晦暗不明。
“出來。”
阮清看着站在門口的幾人,精緻漂亮的臉上全是害怕和不安,像是被陸修遠吓到了,他下意識的就想往後退。
然而狹小的廁所隔間并不支持他後退,他在後背撞到馬桶抽水器後,僵硬的坐在了原地。
陸修遠見狀直接大步踏入廁所隔間,他拽過阮清的手腕,将人從馬桶蓋上拽了下來。
“唔……”阮清瞪大了眼睛,想要掙紮抽回自己的手,但他的力氣連普通人都不如,更别提是高級玩家的陸修遠了,他直接就被他拽了廁所隔間。
他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看起來脆弱極了。
陸修遠将人拽出廁所隔間後就松開了手,整個過程都冷漠又無情。
……隻除了松開手時下意識收了力道。
若是以往,陸修遠絕對會直接将人拽的狠狠摔在地上。
不,大概不會親手去拽人手腕。
少年穿的是長袖,手腕是被衣袖遮住了的,陸修遠的手并沒有直接接觸到對方的皮膚,但他的手卻不自然的蜷縮了一下。
雖然陸修遠放輕了力道,但阮清還是因為掙紮太過用力,穩不住身影的踉跄了幾步,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旁邊的玩家在阮清要摔時,下意識的伸出了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的舉動不合适,僵硬又不自在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在場所有人看着昳麗可憐的人,完全無法将眼前的人與日記本和相片上的騙子對上。
明明那張臉還是那張臉,卻仿佛整個人活過來了一般,如果相片中的人是精緻的假花,那麼眼前這人就像是開的快要腐爛了的真花。
花開荼靡,也不過如此。
沈岐風皺了皺眉,語氣帶着一絲不确定,“賀清?”
阮清白着臉,抿着唇沒有說話,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驚吓中緩過來。
他此時不像是個騙子,反而像是被他們霸淩的可憐的同學。
沈岐風看着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少年,心底升起一絲說不出的怪異感。
他拿出一枚硬币往上抛了抛,下一秒就利落的伸手接住,接着攤開手看了看。
正面朝上。
他沒有任何的問題,這裡也不是幻境或者夢境,那麼有問題的隻能是眼前這個人了。
沈岐風握着硬币,看向了其他幾人。
陸修遠指尖輕輕摩擦了幾下,深邃的眸子裡帶着一絲危險,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阮清露出一個溫和禮貌的笑容。
“抱歉,吓到你了。”
“我們并不是什麼壞人,隻不過是少了一個同伴,有些擔心他。”
陸修遠說着擡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廁所隔間裡被阮清打暈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