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敢。
祂怕在祂碰上去的一瞬間,連這一絲痕迹都消散了。
男人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小心翼翼的用力量将幽蘭花包裹,沒有傷到幽蘭花半分。
等将花完全從岩漿裡移出,男人才狠狠的松了口氣。
然而神格已碎,殘魂也隻不過僅存一絲,消散在天地間隻是時間問題。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幽蘭花,再次毫無顧忌的運轉了自己的力量。
隻是這一次不是對世界動手,而是對祂自己動手。
肖明宇察覺到男人的意圖後,震驚的直接跳了起來。
“草草草!你瘋了嗎!?”
“你他媽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你将自己分的那麼散,你确定你還能重新融合回來嗎?”
“你确定回來的還是你嗎?”
然而男人依舊無視了他的話,繼續運轉自己的力量,沒有絲毫的猶豫。
哪怕,祂再也回不來。
肖明宇咬牙,“你瘋了,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阮清怔怔的看着俊美的男人,無比認同肖明宇的話。
确實是個瘋子,傾盡自己的所有,賭上自己的性命,隻為給他賭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而他,卻不記得他了。
阮清在自己死亡時沒有哭,失約時他沒有哭,看到老師的身影出現時他依舊沒有哭。
但這一次阮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宛若斷線的珍珠一般,零零落落的順着臉頰滑下。
痛苦難受不一定會讓人哭泣,但被愛的人在乎和關心,卻總是會讓人變的脆弱。
數不清的委屈幾乎要将阮清淹沒,此時的他早也不複之前的平靜,也不複之前算計一切的從容淡定,他就宛若被人欺負的小朋友見到了自家的大人,委屈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阮清的哭并不是那種号啕大哭,而是小聲嗚咽着流淚,他漂亮的眸子被眼淚浸濕,渾身散發着脆弱和委屈的氣息。
光是看着就令人心碎,恨不得将他抱懷中輕聲細語的哄着,不讓他再受到一絲的委屈。
肖明宇心底閃過一絲不忍,但最終還是被他壓下了,他十分生硬的開口,“祂在妄圖複活你。”
“你是從神格中誕生的神明,想要複活你,必将付出極大的代價。”
“一旦被規則發現,你和祂都會死。”
“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麼?”阮清的聲音輕的仿佛随風飄散,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肖明宇一眼,視線一直停留在男人身上。
“勸他放棄我?還是勸我去死?”
阮清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十分的平靜,平靜的好似隻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整個空氣陷入了死寂,肖明宇嘴唇動了動,莫名的也無法将那句殘忍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