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紅着臉:“這可如何是好,不如,讓如煙代替姐姐上花轎,先過了今日再說吧。”
程至安和兄長一起擡頭看着她,像從未認識過她一樣。
她一臉地不知所措:“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程至安白着臉搖頭:“不不,我發過誓,今生隻娶棠兒一人,除了她,我誰也不會娶。”
他的冰冷拒絕讓如煙漲紅了臉,眼裡滿是淚水,但是這次,沒有人再有心情安慰她。
他想起三天前,把玉佩扔下、逼我道歉的樣子,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給三皇子的那封信,配上的那對玉環,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留給我的。
那是他們當年的訂親信物。
幼時我住在外祖家,邊關雖然清苦,但民風淳樸。
趙承軒母妃被貶,連累了他,從小便被不被待見的父親扔在了邊關。
我的外祖父是鎮國公,掌着朝廷的十萬大軍,位高權重,與趙承軒的外祖家素有舊交,于是對這個年少被貶的皇子多有照顧。
他大我五歲,帶我下河捉魚,上山捉鳥,沒有我們兩個幹不出來的頑皮事。
等我長大了些,父母便将我接回了京城,從此與三皇子便也斷了聯系。
直到父親去世那年,他身負軍功,受封王爵,回京第一件事便要求娶我。
宣平侯夫人在我們家勢微時,從不曾毀約,母親便也不好推了這門婚事,再加上如今京中奪嫡之争,沈家如何好摻和進去,便推拒了他。
收到我的信時,趙承軒是沒想過我是來“求婚”的,他呆愣片刻,便思索到我絕對是遇到事兒了。
雖然隻有三天時間,但他把一切都準備得十分妥當。
兄長指着幾個箱子告訴程至安:“這些是棠兒給你的,你搬走吧。”
程至安魂不守舍地帶着箱子回了宣平侯府,他打開箱子的時候愣住了,裡面全是他這些年送給我的東西,一件不落地還了回來。
還有那些聘禮,也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程至安跌坐在箱子旁,他知道他終于都永遠失去了我。
他和兄長,我都不要了。趙承軒娶我娶得雖然急,但如今的中宮皇後,是他的姨母,她疼愛趙承軒,自然願意順承他的心意,更别說,我背後還連着沈家與鎮國公府,這于奪嫡來說,亦是十分有利的。
于是在陛下那裡,她極力促成了這門婚事。
半月後,長公主壽宴,大臣們帶了家眷來賀,我作為新鮮出爐的皇子妃,自然一進宮便被貴夫人們圍在一起恭維。
有夫人小聲和我聊着:“你知不知道你們将軍府那位表小姐幹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