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陳伶賭對了。
問完最後一個問題,韓蒙便直勾勾的盯着陳伶,那雙眼眸好似要看破他的内心……數秒的沉寂之後,韓蒙才緩緩開口:
“哦,那可能是我搞錯了。”
這家夥,果然是在詐我!
看來昨晚那記悶棍打輕了!
陳伶深吸一口氣,“韓蒙長官,如果沒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韓蒙叫住陳伶,“你被調去的,是哪條街道?”
“……二區,冰泉街。”
“你先别回家了……直接過去吧。”
“啊?不是說我們有三個小時的準備……”
“這是命令。”
韓蒙簡單的四個字,就堵死了陳伶所有的話語。
陳伶與韓蒙在寒風中對視,棉袍與風衣各自飛舞,世界都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陳伶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
“從這裡去二區冰泉街,最多要兩個小時,兩小時後,我會向那邊确認你是不是到了……明白嗎?”
陳伶咬牙開口,“我腿走累了,時間會久一點。”
“我給你叫黃包車。”
“……”
韓蒙簡直把雷厲風行四個字诠釋到了極緻,他當街攔下一位拉黃包車的力夫,正是來時跟陳伶搭過話的那位,然後直接告訴他,要準時陳伶送到冰泉街,路上的費用他給報銷。
于是,陳伶在韓蒙的注視下,無奈的上了黃包車,徑直向二區駛去。
目送陳伶離開,韓蒙将燃盡的煙頭踩在腳底,冷哼一聲。
“蒙哥,你為啥要針對他啊?”江勤疑惑走來。
“你不覺得奇怪嗎?”韓蒙平靜回答,
“灰界交彙的當晚,李秀春和陳壇冒雨去了亂葬崗,說要祭拜兒子……第二天,災厄就恰好闖進他們家,殺了兩位跟蹤的執法者,卻唯獨放過了他們兩個……而在這個過程中,陳家的兩兄弟又正好不在家,同時沒有不在場證明。”
“可,祭拜兒子已經解釋過了啊,很多年前他們夫妻有過一個早夭兒……”
“你弄錯重點了。”
“啊?”
“重點不是去祭拜兒子,而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冒着極光界域十年罕見的大暴雨,去祭拜……你覺得,一個沒什麼感情的早夭兒,值得他們這麼做嗎?”
“這……”江勤啞口無言。
“早夭兒,還有練唱戲,都是陳伶的單方面說辭,沒有任何證據。”韓蒙拍了拍江勤的肩膀,“作為執法者,我們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而不是用耳朵去聽。”
“……我明白了,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