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肩膀受傷,讓他直接廢了一隻手,另一隻手握着那根操作杆,這東西基本上沒有鋒刃可言,也無法發動,隻能被他丢棄在雪地之中。
席仁傑看着那手握鋼劍急速逼近的身影,指尖在腰間的夾層一抹,四五枚刀片便落在指縫間。
“絲弦亂舞。”
席仁傑單手捏着幾枚刀片,靈活的手指令其迅速在指尖飛舞,一根根漆黑的絲線從指尖掠出,像是微不可查的細蛇在雪地中向陳伶追蹤!
這些黑色絲線實在太細,混入夜色的雪地根本難以分辨,淩厲的殺機掩藏在目不可視的死角,已然包圍陳伶。
陳伶雙眸微眯,眼眸深處亮起一抹微光,帶來的恐怖觀察能力讓他清晰的辨别出這些黑色絲線,身形宛若翩跹蝶影在其中閃爍,一根根絲線擦着他的臉頰掃過,卻沒有一根能傷到他分毫。
“……這怎麼可能?”席仁傑一邊操控着這些黑色絲線,一邊難以置信的看着那急速逼近的身影。
“路徑的技能,确實兇的很。”陳伶從口袋裡掏出幾枚銅币,平靜開口,
“可惜,你遇上了錯誤的對手。”
叮——!
他屈指一彈,手中的銅币盡數飛向天空,下一刻,那些銅币就變成了一枚枚寒芒閃爍的刀片。
席仁傑眼瞳微縮,他立刻低頭望去,發現自己指尖的刀片已經被替換成圓潤光滑的銅币……沒有鋒刃,他的技能便無處施展,能斬斷一切的黑色絲線驟然消失。
他剛一擡頭,那柄散發着寒芒的鋼劍便流星般劃過空氣,恐怖的力量帶着他的身體向後退去,被硬生生釘在車廂之上!
一股狂風席卷席仁傑面門,陳伶平靜的面龐再度出現。
席仁傑瞪大眼睛看着陳伶,卻再也沒有出手的能力,他的臉上難掩頹廢,他沒有想到,自己與陳伶的實力差距如此之大……對方隻是用了兩次戲法,就破解了他的最強殺招。
短短的幾十秒内,兩位三區執法官之間的交手,勝負已定。
陳伶在他的身前站定,緩緩開口:
“席長官,你收到的訊息上,極光城……是怎麼跟你說的?”
席仁傑迷暈他之後,便說出了“異端”這個詞彙,陳伶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但具體是怎麼暴露的,一直是他的心結,他覺得自己至今為止做的一切都幾乎天衣無縫。
“咳咳咳咳……”席仁傑的肩胛骨被鋼劍釘死在列車鐵皮,他五官因劇痛而扭曲,深吸幾口氣之後,沙啞開口,
“我不知道……他們什麼也沒說……隻告訴我你是異端,要我無論動用什麼手段,都要抹殺你……”
陳伶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本能的覺得這事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
就在他沉思之際,席仁傑的聲音也再度響起。
“陳伶,我不明白……”
席仁傑擡起蒼白的面孔,看着他的眼睛,“你是黃昏社的人,為什麼要潛入三區?又為什麼要救我和蒙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陳伶沒有回答,隻是将鋼劍更深入的刺入鐵皮,然後緩緩松開鋼劍的劍柄,
“你不需要知道……現在的你,隻要在這裡好好看着,我是怎麼殺人的。”
下一刻,他的身形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就在陳伶碾壓席仁傑的這段時間内,已經有十幾位執法者向四面八方逃竄,身形都消失在昏暗與濃霧之中,但對陳伶而言,這幾百米的距離根本算不了什麼。
一道血影以驚人的速度掠過大地,像是黑夜中的捕食者,他所到之處,那些倉皇逃跑的身影便如同爛泥般癱倒在地。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