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一個人,坐在你對面,好端端的突然炸了?”
“是的。”
“那你手上的剔骨刀怎麼解釋?”
“我們随行有一位醫生,他說要動手術,讓我盡快去幫他搞把趁手的刀……所以我就來了。”
“哦~所以,你大半夜渾身是血的沖進雜貨鋪,拿着剔骨刀搶劫老闆和他十二歲的閨女,是為了給你自爆的同伴治病?”
“不,我沒有搶劫,我隻是在跟他們說話……”
“你當時在說什麼?”
“我說我沒帶錢,但是想買點東西。”
“……”
“警員同志,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渾身是血的紅心9,右手握着剔骨刀,站在慘白燈光下嚴肅的說道。
“那你手裡拿的火腿腸和椒鹽瓜子,也是用來治病的?”
“哦,這不是。”紅心9淡定回答,“這是我饞了。”
警員凝視他許久,對着身後衆人擺了擺手,
“拷上,帶走。”
七八位警員一擁而上!
三十秒後,
渾身是血的紅心9,一手提着嶄新剔骨刀,一手抓着香腸和瓜子,慢慢悠悠的從雜貨鋪裡走出。
他回頭看了眼四仰八叉的幾位警員,長歎一口氣,
“我都說了我是良民,怎麼就沒人信呢……”
“老闆,賒賬啊,拜拜。”
他大搖大擺的往另一邊的街道走去。
路上偶爾有行人看到他,都被這形象吓的臉色煞白,驚呼一聲掉頭就跑,紅心9對此似乎已經習慣了,就這麼走了四五分鐘,便來到一家簡陋旅館的門口,推門而入。
這家旅館的位置,算是在小鎮的邊緣,門口的店面破爛不堪,幾乎沒什麼客人……甚至連前台都沒有人。
紅心9進門之後,吹了聲口哨,單手敲了敲前台的桌面。
“老闆,下午好。”
櫃台的下方,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猛地瞪大眼睛,整個人拼命的往角落裡縮着,被膠帶粘上的嘴巴隻能發出嗚嗚哀鳴。
滴答,滴答——
一滴滴鮮血從頭頂的天花闆滴落,恰好落在老闆的面前,暈染成一汪血泊,倒映着他蒼白而驚恐的臉龐。
若是有人此刻推門進來,便會發現一樓的天花闆已經暗紅一片……
二樓,在向下滲血!
紅心9徑直上樓,走到第一間客房門前,門并未關嚴,他随手一推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