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風雨的緣故,此刻的道路上沒有其他人影,陳伶獨自行走青石闆上,安靜的仿佛世界都隻剩他一人。
他向着東方,逐漸遠離城鎮,周圍的房屋也越來越少,與此同時,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掌,能明顯感受到一股熾熱正在升起……
陳伶抽出手,發現正是那張邀請函在散發着熱量,尤其是落款的「戲子無名」四個大字,正在散發着微光。
“看來這東西才是進入演出場地的鑰匙……是某種祭器,還是上面字體的原因?”陳伶若有所思。
陳伶手握邀請函,在荒地中繼續前行。
終于,随着他一步邁出,空氣中蕩起陣陣漣漪,就像是有某種隐形的簾幕,随着他的到來被掀開一角。
陳伶突然停下腳步。
大雨順着油紙傘的傘檐落下,陳伶的目光透過水汽,看着身前微微拂動的無形簾幕,密密麻麻的雨滴落在其上,卻宛若無物般穿了過去。
“這是……”
陳伶試探性的伸出手,探向前方,随着他的指尖拂過,無形簾幕也被拉起一角。
與此同時,陳伶手中的邀請函,也灼熱無比,像是有人在簾幕之後呼喚他。
“隻有擁有邀請函,才能進入簾幕之後麼……”
陳伶撐傘站在拂動的空間簾幕之後,像是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邁着大步走入其中……無形的簾幕拂過陳伶的肩頭,他的身形憑空消失,仿佛已經抵達另一個世界。
紅衣消失在雨幕之中,十分鐘後,一襲青衣同樣從遠處走來。
李青山撐着傘,身上已經被風雨打濕,他用袖子護住邀請函,被雨水糊住的眼睛艱難的打量四周。
而随着他的前進,手中的邀請函開始發光發熱,最終他也被指引到了無形簾幕之前。
“這……”李青山看到眼前夢幻般飄動的簾幕,眼眸中浮現出錯愕,
“真的……這邀請函竟然是真的?”
這還是李青山第一次如此接近神秘現象,好奇又擔憂的撥弄簾幕好一會,環顧四下無人之後,還是悶頭走了進去。
随着李青山的進入,那道無形簾幕逐漸消失在雨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
一隻腳掌踏入水窪,帶起滴滴水珠消散空中。
李青山撐着傘,茫然的環顧四周……穿過無形簾幕之後,他依然在柳鎮的荒野上,即便回頭望去,來時的道路也十分清晰,仿佛剛才的簾幕隻是一場錯覺。
但李青山清楚的知道,那并非是錯覺,因為漫天的雨水劃過他的身體,卻像是無物般穿梭而過,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不……與其說是他不存在,不如說雨滴與他已經不在一個世界。
李青山能看到雨滴劃過雨傘,穿過自己的身體,卻無法在他身上留下一抹濕潤,就像是某種全息投影,徒有其表卻并不存在,而在這大雨的澆灌之下,眼前的地面竟然還是幹的。
李青山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心中的疑惑之色越發濃郁,他收起了雨傘,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在他眼前的荒野中,伫立着一座木質的簡陋舞台。
從外表上看,這幾乎是李青山見過的最破的舞台,幾根木樁刺入大地當做地基,台面的木頭都被磨損的有些褪色,在那孤零零幾根長棍支起的台柱上,大紅的簾幕随風輕舞,透過簾幕間的縫隙,甚至能看到後面漏風的露天後台。
李青山的表情有些微妙,他低頭确認了一下邀請函的内容——
“戲道古藏誠摯邀請您,見證新曆380年界域演出現場。”